梁羡趴在榻上扑腾, 但是无济於事, 连忙道:“丞相,有话好好说, 何必打打杀杀呢?”
白清玉贴着梁羡的耳根,幽幽的道:“君上现在就求饶,会不会有些早?”
梁羡:“……”什么白莲花,分明是黑莲花,这个大鬼畜!
“等、等等!”梁羡急中生智:“你听, 是不是有人来了?没准是宿国的行人!”
馆驿年久失修, 十足的简陋, 屋舍自不怎么隔音,有人从他们屋舍之前经过,跫音十足的明显。
“行露?”闵芽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你怎么来了?”
是女闾的行露找到了馆驿,他手里提着一只精致的食合,笑得十足温柔,对闵芽道:“方才见小君子着急跑出去,天色又这般晚了,行露当真是怕自己嘴笨,说错了什么话儿,令小君子不欢心了,小君子如此金贵之人,若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叫行露怎生是好啊?”
他又道:“小君子可万勿生行露的气啊!”
闵芽道:“我怎么与你生气呢?我没有与你生气,不过是……”
他说到这里,哼了一声,抱臂没有再说。
“小君子,别气了。”行露将食合抬起来一些,打开盖子:“行露带了许多小君子喜爱的吃食来,这都是行露亲手做的,天气热,吃一些消消火气,再者说了……君子必然也不是故意的,谁不知闵君子乃是正人君子,人人敬仰,他如是迈入女闾之地,那必然是来谈公务的,绝不可能是留恋花所来的,说句大实话,闵君子的眼界高着呢,怕是看不上我等婢子。”
“谁说的?”闵芽道:“行露,你切不可妄自菲薄,你我认识那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么?你不过是出身低微了一些,总有一日会出头的。”
“希望如此罢……”行露若有所思的道。
“是了,”行露笑道:“看看,光顾着说这些了,行露这里还有一些吃食,多带了一些,想要送给梁国的丞相白君子,听说……听说白君子为人洒脱又正直,行露虽身在女闾,但亦时常听闻白君子的仗义之举,十足……十足敬仰,不知小君子可否引路,让行露将这些敬给白君子?”
闵芽摆摆手道:“这有什么?我带你去好了,你做的吃食这般喷香,白君子应是也欢喜的。”
闵芽带着行露带来白清玉的屋舍跟前,叩叩敲门,道:“白君子,你可在?”
叩叩!
“白君子?”
叩叩叩——
闵芽一连敲了三次门,全都无人呼应,他刚想说,或许是出门去了。
吱呀——
却在此时,隔壁的屋舍房门被推开。
白清玉的屋舍隔壁,便是梁羡下榻的屋舍,两间屋舍是比邻的,闵芽与行露转头一看,他们要找的白君子白清玉,竟然从隔壁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