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真正的亲姐姐徐心兰气的踩了徐心梅一脚,你亲姐还活着呢就这么乱认姐姐,却也是忙安慰道,「是啊,表姐性子这般温柔人又和画里走出来的一样,我们自是喜欢你的。」
至於刚刚才七岁的徐心葵也是举着肉肉的小手表态,「我也喜欢苏姐姐!」
苏文卿眼眶越发红,转头甚是感激的向几人笑笑,「几位妹妹对文卿好文卿自是知道。」
徐子玉看苏文卿哭的泪人一样,他虽厌恶苏文卿平日里怯懦小家子气的样子,却承认苏文卿长的极好,心道不能让苏文卿先与老太太告一状,於是伸手拉着苏文卿的手安慰道,「我们都是极欢喜妹妹来府上的,更没人低看你,妹妹看,家里人人都这般喜欢你,听说母亲今儿还打发人送了花给妹妹…。」
这样苏文卿总该懂了,只是话还没说完苏文卿飞速将自己手抽了出来冷冷道,「我苏家低贱,哪敢让二表哥替我操心。」
这话说完,不止徐子玉,在座所有人无不吃惊。
表小姐不是最听二少爷的话吗?今儿连二少爷的面子都拂了,难道是在二少爷那里受了委屈?就连徐老太太也转过头看了孙子一眼,徐子玉脸一红张了张嘴一时不该说些什么。
苏文卿对上徐子玉呆滞的脸只觉可笑,这么些年都是自己唯唯诺诺的听着对方何曾反驳过一句。徐子玉说什么便是什么,对的错的只要是徐子玉说的便都是对的。整颗心都交了出去却连一滴眼泪也没有得到,这会儿又主动提送花的事情分明是警告她,当即转过头去不想再看。
「绿袖,打开请老太太众姑娘瞧瞧,也请二少爷好好看看。」
绿袖低着头将盒子打开,众人一看,匣中装了三支月季。都是极常见的颜色,其中一支已有些败落,徐老太太一看匣子中的花已猜到几分,瞪了孙子一眼声音已经冷了下来,「绿袖,你说!」
绿袖扑通的跪下来,「回老太太,今儿戌时时候芙蓉院的雪芮姐姐来青黛院捧了这个匣子,说是太太今儿去赏花瞧着花开的好折的花…」
苏文卿冷冷看着那花,讥诮一笑,「二哥哥还真是神机妙算,连妹妹想说什么也知道。听说二舅母家极是权贵,原也是如此寒酸,我苏家虽是商贾比不上王家的尊贵,却也不会送三支残败的花丢了自己的身份。
这话说的极重,到底还是个半大少年徐子玉急道,「母亲自是不会,其他几位妹妹…」
「其他妹妹?」苏文卿不可置信道,「那意思便是其他妹妹的花皆是好的只有我的是不好?」
苏文卿睁大眼睛望着徐子玉,突然摀住心口泣不成声道,「舅母这是为何?因为我是商家之女如此看不起我,既是不想送我又何必送姐妹们挑剩的羞辱我…」
徐子玉长这么大除了他老爹何曾受过责骂,又是吃惊一向胆怯的苏文卿突然这么伶牙俐齿,徐老太太却已是大怒,「挑剩的又是怎么回事!」
苏文卿捂着心口慢慢道,「雪芮姐姐来了青黛院,孙女瞧着时辰已经晚了便问她其他院子可是送了?若是没送便不留她吃茶不耽搁她正事,雪芮姐姐却说其他院子都送过了我这儿是最后一处。」
此话刚说完,徐老太太手中的茶杯已经狠狠摔了出去,砸在地面上裂成两半。
清风堂里一时人人屏息不敢多言,就连不懂事的徐心葵也被婆子低着头悄悄抱了出去。
徐老太太气极,王氏送花的事儿她自是知道,毕竟第一盒是送到清风堂的。如今几个姑娘以及两个姨娘都送过了,堂堂表小姐徐老太太的亲外孙女居然成了最后一个?
徐心莲也就罢了,毕竟是嫡女,什么时候庶女和姨娘也高过了她嫡亲的外孙女?
「孙女身子本就不好,听了这话有些气却也没说什么只觉得心口有些发疼,便让绿袖进来伺候,谁想雪芮姐姐竟摔门走了。」说到这儿苏文卿一把摀住心口痛心道,「我虽是商贾家的女儿,但苏家却也是陛下亲自给了买办权的皇商,更不说是老太太的外孙女,居然被一个奴才甩了脸我还有什么脸活!」
徐老太太早知道儿媳妇身边的雪芮跋扈,只是到底是媳妇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是谁给了她胆子欺负到了苏文卿头上!
苏文卿哭的有些虚脱,身子一软差点倒下去,徐老太太一看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快扶文卿到榻上,还有这个刁奴,春蚕你去,带几个婆子直接绑过来,二太太如果敢拦,就连她一起请过来!」
徐子玉想拦,被徐老太太冷冷一眼吓得闭了嘴,不一会儿院子里就有了动静,春蚕最先掀帘子进来,二太太第二个紧跟着进来,后边还跟了徐心莲。
二太太莫名其妙被拿了人,刚想问徐老太太为何平白无故拿她院子的人,抬眼便看到绿袖捧着的匣子以及倒在榻上捂着心口的苏文卿,眼前倏的一黑,脚下一软身子有些不稳。
这丫头居然来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