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太手中的拨动的佛珠吧嗒一声碰撞在一起,闭上眼睛抬手让婆子们下去。
徐子越本就从未说过要与徐贤一般站再太子一边,徐老太太一直不愿意去想这些事情,想起徐贤大骂逆子的模样,徐老太太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苏文卿说过徐子越的未来不止是一个大理寺少卿,她曾说过就算如今的王崇也抵不上徐子越的以后。
内阁。
苏文卿睡了很久,她太累了,就算是想要睁开眼睛却连这一点力气也没有。她能感觉到身边有人轻柔的替她整理发丝,那双熟悉的手一点一点的抆干净她的脸庞,似乎还有温柔的唇在脸颊上来回滑过。
她想笑着躲开,想睁开眼睛看看这张俊秀无双的脸,想用手指轻轻抚摸他眼尾的那颗细小的红痣,却是始终醒不过来。
手上的力度蓦然间变得有力,她能感觉到徐子越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低低呢喃,「文卿,你快醒过来。」
我已经没事了,你怎么能闭上眼睛不说一句话呢。
孟凡提着药箱过来的时候,看着徐子越惨兮兮的模样,孟凡毫不吝啬的讽刺了两句才替苏文卿诊脉。
苏文卿心疾复发,但是如今脉象平稳,看来病发时身边有医术极好的大夫,非但稳住了心疾,还及时的补了补药。转头看了眼半点不敢放松的徐子越,孟凡叹了口气道,「弟妹并无大碍,大抵午时就能醒来,之后静养便是,你且放心。」
孟凡没有骗他,待快到晌午的时候,苏文卿终於缓缓的醒了过来,绿袖站在床头一瞬间哭了出来。
苏文卿笑了笑道,「我只不过多睡了一会儿有什么好哭的。」
徐子越一直陪在她身边,苏文卿一直都知道,如今他就站在自己面前,一言不语。苏文卿伸出有了些许力气的手,轻轻的拽住徐子越的袖口,抬起依旧苍白的脸颊柔柔笑道,「怎么不说话,生气了?」
绿袖等人已经悄悄的退了出去,徐子越低头,反手握住她拽着自己衣袖的手,左手轻柔的抚上她的脸颊,目光依旧定定的盯着她道,「是啊,生气了,快哄哄我。」
「我错了。」苏文卿眨眨眼睛,「让你担心了,我只是太累了,我能听到你和我说的话,孟大哥过来替我诊脉我也是知道的。表哥你最好了,怎么能生我的气。」
这样难得俏皮的模样,徐子越看在眼里却依旧心口微疼。
苏文卿又有什么错的。
是他这一世将她抢了去,才酿成了昨日的祸端;是她太喜欢他,所以才会昏迷至今;是他来的太晚,一切都是他的错,她又有什么错。
绿袖悄然的松了药碗过来,徐子越接过来轻轻的吹走热气,扑面而来的苦涩让他微微皱眉。苏文卿拿过药碗一饮而尽笑道,「喝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不苦的。」
徐子越倾身向前,唇贴上她的唇,舌尖灵活的顶开细白的牙齿。唇舌交缠间,适才略显苍白的唇隐隐有了几分殷红,徐子越退开后,鼻尖轻轻抵着她的鼻尖皱眉道,「还是苦的。」
苏文卿秋水般的眸子瞪了他一眼道,「就你娇气。」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裳抬头道,「表哥我想梳洗。」
徐子越虽然替她抆洗了,但是昨日病发出了满身的冷汗依旧不舒服。
徐子越轻声笑了,又倾身在她脸蛋上啄了一口,突然将她揽身抱起往净房走去,「早就备好了,孟凡说你病刚过不可劳累,我亲自伺候你梳洗。」
苏文卿睁大眼睛急道,「表哥我才刚刚醒…」
「想什么呢。」徐子越轻笑的拨开她的双手,剥出她细嫩的肌肤,「水温如何?会不会有些凉?」
「…不凉…」
「力道如何?」
「…还好…」
净房外传来暧昧的水声与苏文卿微微破碎的低呼,绿袖与千知相视一眼,露出一个心知肚明的笑容。
就算经历过再多苦难,如今的他们依旧笑得真实,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