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 虞舒又被带去温家认亲。
和虞家一样,温家早年发迹,是南府根基颇深的名门世家, 只不过男丁越发稀少, 到了这代仅温良一个儿子, 温颜和她妹妹温晴一个安心在家相夫教子,一个随异国丈夫定居海外, 瞧着便没了往昔的兴旺, 不过生意还是在温良的掌舵下维持着业界翘楚的地位。
老太太是当年名震一时的音乐家, 到现在都有家长求她指点孩子一二, 温颜自幼学习钢琴, 年轻时露面各大赛事,拿过奖杯无数, 婚后才渐渐从乐坛销声匿迹。
因而,虞舒一进门,便感觉到老太太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雅气质。
“舒舒来了!”老太太笑容和蔼,一面打量着虞舒一面说, “像!真是像极了你妈妈年轻的时候。”
能不像吗?“血缘”二字可不是说说而已。
“妈……”温颜低低唤了老太太一声,这段时间盘踞心口的各种愧疚和委屈在母亲面前再也撑不住。
老太太拉过女儿的手,轻拍着安慰:“没事了,孩子找回来就好。”
“难得回家一趟, 就别哭哭啼啼了。”温老爷子招呼着虞江,一家人在客厅落了座。
寒暄了一阵,老太太忽然说:“对了!阿辰和梦雅那两个孩子怎么没来?上次说的那个琴谱我给找着了, 温颜,你记得带回去给梦雅。”
温颜表情一僵。
这会儿气氛正好,她不打算说那些糟心事,便和丈夫对视了一眼,都选择之后找个机会再提。
老太太还能瞧不出女儿笑容勉强?见她不想说,便没多问,转而看向虞舒,笑眯眯道:“舒舒对钢琴有兴趣吗?”
“钢琴?”虞舒说着望向长柱下那台实木棕色哑光钢琴,然后说,“我从来没有弹过。”
“来,跟外婆试试,看看咱们小舒舒的乐感怎么样。”老太太说着把人带去钢琴前,轻轻掀开琴盖儿,开始教虞舒最基本的乐理知识。
温老爷子笑着摆摆头,对温颜说:“你妈她啊就是闲不下来,见人就想教上一曲。”
虞江:“这说明妈身体好精神佳。”
三人又继续聊起来,耳边是老太太轻言细语的教导和断断续续的琴音。
几盏茶过,老太太侧身坐到了椅子的最边缘,把中间的位置让给了虞舒,也将琴键一并交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