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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已经不是那个四面环山的小村庄了。老娘没有追来,也没法继续逼他跟四姐五姐结婚生娃。

虽然这么想有些不孝,但他真的…真的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

他定了定神,下床进了洗手间,用毛巾抆脸的时候,他把湿漉漉的发梢往后捋了捋,露出额角那条疤。

梦里,老娘的镰刀就是砍在了这里,或许是心理作用的缘故,现在竟隐隐作痛。

他用手掌揉了揉,骂自己有病。

从记事起就有的疤,早就痊愈,哪还会痛?

整理好自己,他换上舒舒给他准备的新衣服,开门出去了。

村里的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这会儿才6点,整栋别墅静悄悄的。

小黑往三楼的方向看了眼,想着舒舒应该还在睡,便轻手轻脚去了室外。在别墅附近散了一圈步,回来的时候,厨房阿姨刚好起来忙活。

小黑凑上去问:“婶儿,需要帮啥忙吗?”

毕竟是小姐带回来的客人,哪敢指使他干活?厨房阿姨连忙推脱,心里对这个热情爽朗的少年喜欢得不行,想着他可能饿了,便先煮了两个鸡蛋给他。

家里的鸡虽然每天都下蛋,不过都要攒着用来换钱,老娘老爹不许他吃,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能馋上一口。因而,这两颗饱满硕大的鸡蛋对小黑而言极其宝贵。

他吃了一颗,剩下那颗捂在怀里,等舒舒醒来了给她。

……

虞舒想着亲子鉴定的事,也没怎么睡好,习惯性地早醒,起床后拉开门,就看到小黑像只蘑菇似的蹲在门口,见她出来,扭头咧嘴一笑,亮出怀里的鸡蛋,献宝似的塞她手上:“快吃!还是热乎的。”

如果生来就在富贵人家长大,虞舒并不会觉得一颗鸡蛋有何珍贵,但在贫民窟的那十几年时光,让她深知一颗鸡蛋的价值。

小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竟还想着把鸡蛋留给她。

眼睛有些发酸,她抬手想去揉他脑袋,却发现少年不知不觉间已经高出她太多,需要踮脚才能摸到。

察觉她意图,小黑弯下脖子乖乖给她摸,其间又催促了一遍:“快吃!蛋凉了就腥了。”

“我还不饿。”虞舒说,“你吃了吗?”

“吃了!”小黑笑出一口大白牙,“厨房的婶子给我煮了俩鸡蛋,我的那个早就已经吃了。”

不想浪费他的好意,虞舒站在房门口把那颗鸡蛋干吃了下去。

好像有点噎……

她偷偷捶了下胸口,想着下楼去喝杯热水。

小黑却突然转身,蹬蹬蹬跑下楼,声音从底下传来:“舒舒姐,你等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