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夏源是夏志成的儿子,周含清杀了人,池欣云当年出事不是意外而是被害。一个又一个炸弹砸下,夏思敏最先回过神来。
「到底怎么回事?」
柳佳心里的气还没出完,转头对着夏志成冷笑道:「这就要问你的好弟弟了。有种生儿子没种养,我和志飞辛苦把夏源养到大,不是和夏泽一样被你们用来糟践的。」
「大嫂!」柳佳说的语气太重,夏志成脸色铁青的想要打断他的话。屋里不仅有夏家人,还有几名陌生的警察,夏志成丢不起这个脸。
「怎么,我说错了?」柳佳这次是真的气狠了,她的性子本来就泼辣,以前因为夏志成是夏源的亲生父亲,对上夏志成插手夏源的事难免退让几分,如今夏源差点出了事,她怎么可能还继续退下去。
「当年你为了娶池欣云抛弃了韩玲,不肯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们把夏源养到大,你又假惺惺的把他带在身边。我们想着你好歹是夏源的亲生父亲,也就什么也没说。可是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周含清杀了韩玲想要推到夏源头上,你居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夏源在你眼里算什么?」
柳佳一连声说的太快,夏志成几次想要打断都不成。屋内的几名警察听得津津有味,像这样的豪门八卦可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
夏志成铁青着脸压着怒气,却又不能对柳佳做什么,周含清却是顾不上了。虽然不知道柳佳知道了什么,但柳佳这样一口一个她杀了人,岂不是彻底坐实了她的罪名。
周含清捂着脸冲到柳佳面前想要阻止柳佳继续说下去,柳佳脾气上来抓着周含清反手又是一记耳光。两人眼看就要厮打在一起,夏奶奶愤怒道:「够了!你们还嫌丢人不够吗?」
柳佳推开周含清,理了理衣服,冷淡道:「我和志飞清清白白,又没有杀人有什么丢人的?」
「你……」夏奶奶被柳佳堵得说不出话,半天喘着缓不过来。
「大嫂!」夏思慧和夏思敏同时叫了一声。
柳佳冷笑,「你们别嫌我说话不好听,池欣云怎么死的,老太太清楚的很。我就说老爷子的东西怎么都给了夏泽,原来是池欣云身上亏欠了,往夏泽头上弥补呢。这也是多亏了池欣云有个好姓,她要是不姓池,指不定就像韩玲一样,死了就死了,还要把罪名推到亲生儿子头上。这些老太太就不嫌丢人了,我不过是说说有什么好丢人的。」
柳佳说的这些话,夏志杰听了反应最大。夏爷爷留下的那些东西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当年夏爷爷执意要把东西留给夏泽,还能说一句看在池欣云去的早,夏泽可怜的份上。可要是真实原因是因为夏志成杀了池欣云,老爷子拿这些字画来弥补,那这个理由可够恶心人的了。凭什么?东西是整个夏家的,凭什么因为老四杀了人就把他们的东西拿去弥补?可又反过来说,要是这个理由是是真的,老四这么多年不声不响,简直是更恶心。
夏志杰的不满表现在脸上,这个时候,夏志飞气喘吁吁的推门跑了进来。医院人太多不好停车,他一个找车位的时间,柳佳就怒气冲冲的杀了上来。夏志飞生怕柳佳和夏志成闹起来,赶紧上来拦着,只是没想到会在屋内看到警察。
看够了热闹,几名警察对视一眼,示意夏志成和周含清跟着他们走。夏家这摊关系可够乱的,牵扯到15年前,估计夏老太太一个包庇罪是跑不了,就是不知道其他人被牵扯进来的还有多少。
警察一走,夏志杰最先闹了起来。「母亲,大嫂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大嫂她……」
夏奶奶指着柳佳气的浑身发抖。柳佳完全不在意,甩开了夏志飞试图阻止她的胳膊,冷声道:「母亲您也别说我冤枉老四。我实话说了吧,周含清杀人和老四决定推夏源出来顶罪都被人拍了下来,视频就在警察的手里。证据确凿的案子,您也别费心想像十五年前一样摁下去了。」
「你……」如果说之前柳佳口口声声说周含清杀了人,夏奶奶还抱着一线希望的话,柳佳的这句话无异於彻底将夏奶奶的希望斩断。她几乎是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过去。
「母亲!」
「你怎么能和母亲这样说。」夏志飞小声埋怨着。
柳佳冷着脸没有说话,夏志飞叹息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医生闹哄哄的进来抢救着夏奶奶,一众人被赶到了外面。之前过来的警察留下了两名,正准备挨个朝他们问话。
夏思敏一脸的不耐烦,「我什么都不知道。」
夏志杰紧跟着说着:「我也是。」
警察没搭理两人的抗拒,严肃道:「两条人命,包庇罪判刑三到十年,你们自己看着办。」
夏志杰顿时跳脚,「什么意思?我们怎么包庇了?杀人包庇的是老四,可和我没有关系。」
虽然这么做有些不厚道,可夏志成惹下的事凭什么让他们替他背着。十五年前的事就不说了,这次的事休想。夏志杰最先嚷嚷着要和夏志成划清关系,夏思敏犹豫了一下,站在了夏志杰的这一边。
夏思慧沉默的看着他们,心里知道夏家要散了。过了今晚,立足海城数百年的夏家恐怕就再也不在了。
医院发生的这一切夏泽都不知道,在看着装着证据的包裹被送到市警察局之后,夏泽跟着池以衡回到了池家。池守正已经知道了发生的一切,看着夏泽满脸的倦意,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夏泽先去休息一会。
夏泽确实也累得狠了,昨晚他就没有睡好,今天一天折腾下来,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有些扛不住了。
「那我先去睡了。」夏泽说着就上了楼。
池以衡冲着父亲点点头,跟着夏泽回了房间。
夏泽很快爬上了床,他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累。在一切近乎尘埃落地的现在,他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兴奋,只是觉得浑身疲惫,一种从骨头里泛出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