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处理了军营的事情,便骑马回了玄阳城中,往医署而去。
到了医署门口,正巧遇到了几个女侍医。
如今这个年头,已经有专门为宫中女眷看病的女侍医,她们也会经常出入医署。
那几个女侍医看到林奉和姜都亭,突然叽叽喳喳的交头接耳起来。
「嘻嘻!」
「你们看!」
「啊呀,好羞人呐!」
姜都亭有些奇怪,怎么他们进入医署之后,好像猴儿被围观了一般?
姜都亭顺着那几个女侍医的眼神一看,女侍医们竟然在看自己?
看自己,那不就等於在看林奉?!
姜都亭没有欢心,反而十足生气,心想这几个庸脂俗粉,难道平日里也在打林奉的注意?
林奉的面容不及林让清秀,也没有武公子精致,甚至不必「上了年纪」的段肃先生儒雅,在人堆里就是中偏上的类型。
姜都亭一直以为林奉特别「安全」,哪里知道,其实林奉也很抢手。
林奉就是俗称的禁慾系,平日里不苟言笑,总是板着脸,但是做事儿认真负责,年纪轻轻医术惊人,已经位居太医令,其实医署中很多女侍医都偷偷爱慕林奉,林奉简直是他们心中的偶像男神。
几个女侍医推推搡搡的,果然往这边走来了。
「林大人!」
「您这几天都在研究草药,当真是辛苦了。」
「是啊,好辛苦呢,但也要注意身子呀!」
「千万别累坏了。」
姜都亭:「……」
姜都亭瞬间就被女侍医包围了,而且水泄不通,眼神十分阴霾的盯着那些女侍医。
不过女侍医们没有看出来,把林奉一挤,挤到周边,嘻嘻哈哈的说着:「林大人,我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你能帮我看一看吗?」
「林大人别听她的,我跟你说,她就是想要跟大人独处,大人可千万别上当!」
「对啊,她就是装的,但是我不同,我害了风寒,最近有气无力,大人你帮我来看看罢!」
「嘻嘻嘻,林大人不说话,难不成是害羞了吗?」
姜都亭:「……」
姜都亭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点,马上就要爆炸了,这些女侍医竟然仗着职务之便,跑到这里来勾搭林奉,简直气煞人了!
姜都亭十分阴霾的说:「都给我滚。」
女侍医们吓了一跳,没想到林太医这么「凶残」。
「林……林大人您怎么了?」
「就是,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要不然我们帮你看看罢……」
姜都亭忍无可忍的说:「没人告诉你们,林大人已经有家眷了吗?」
姜都亭说着,一把抓住挤在周边的林奉,说:「实在对不住各位,这位就是林大人的家眷,鼎鼎大名的第一战神,请各位以后不要骚扰林大人。」
林奉:「……」
女侍医十分失落,纷纷窃窃私语着:「什么啊,一个武夫。」
「就是,林大人怎么会看上这样的莽夫呢。」
「走罢走罢,说不定过几天林大人腻了,咱们就有机会了。」
姜都亭听见她们的窃窃私语,气的肺都要炸裂了,跳着脚的在背后大喊:「永远都不会腻呢!你们死了这条心罢!!」
女侍医吓得纷纷逃跑,低声说:「啊呀好可怕!」
「林大人好像被邪魅附体了一样。」
「就是啊,不会是这几天研究摄魂草,真的被摄魂了罢?」
女侍医们纷纷逃跑,瞬间鸟兽散尽,一下安静了下来。
姜都亭气愤至极,冷笑说:「我的人也敢肖想?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说着,看向林奉,哪知道林奉竟看着那些女侍医散尽的方向发呆,瞬间便气的姜都亭脑袋开锅,差点冒烟儿。
姜都亭说:「你还看?难不成还舍不得那些女侍医了?」
「是了!」
姜都亭说完,林奉突然抚掌,口中还惊叹了一声。
姜都亭一听,差点气岔了,捂着自己的肺,说:「林、奉!」
林奉却没听到他说话一样,十分惊喜的说:「摄魂草!一定是那些摄魂草!」
「什……」姜都亭奇怪的说:「什么摄魂草?」不是在说女侍医么?
林奉说:「日前你来的时候,点燃了香炉里的摄魂草,一定是摄魂草的缘故,才让咱们变成了这样。」
原来林奉说的是了,是女侍医提了一句摄魂草,让他恍然大悟。
姜都亭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说原是自己误会了,果然自己对林奉的吸引才是最大的。
林奉赶紧拉着姜都亭,说:「走,医署里还有一些摄魂草,咱们点燃了试试。」
二人赶紧进了房舍,将门一关,落下门栓,林奉将摄魂草点燃起来,然后二人围着香炉,可劲儿的吸吸吸……
姜都亭只觉得吸得头晕脑胀,已经缺氧,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二人支着腮帮子,就这样盯着香炉,一香炉的摄魂草都燃烧干净,却什么也没发生。
姜都亭后来支撑不住,迷迷糊糊躺在席子上便睡着了,林奉则是翻找着药典,趴在案几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从窗户洒进来,姜都亭感觉自己的脖子落枕了,一动都不能动,「嘶——」了一声。
入眼是医署的房舍,姜都亭发现自己趴在案几上,手里「啪!」一声,还掉了一卷医典。
而距离自己不远处,林奉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已经滚出了席子……
林奉?!
姜都亭立刻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掌,宽大的手掌,不再是之前窍细清秀的手掌。
「林奉!」
姜都亭赶紧跑过去,晃着变回去的林奉,说:「林奉,便回来了!你快醒醒!」
林奉睡得迷迷糊糊,被姜都亭晃醒,还迷茫着,就被姜都亭狠狠的亲了两下。
林奉:「……」
姜都亭说:「你快看,变回来了。」
林奉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查看自己,真的变回来了,激动的说:「真的……真的变回来了……」
二人变回来之后,林奉又开始忙碌,按例去给魏满请脉,每日忙的团团转。
而姜都亭有时候要去军营,有时候要去地方,有时候闲下来林奉又不得闲。
但姜都亭知道,林奉每月都会按例给魏满请脉,於是姜都亭每次都去那里堵着林奉,然后拉着林奉到寝宫偏僻的房舍里,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魏满已经发现了不知道多少次,真是忍无可忍,把姜都亭留下来,找他单谈,说:「姜都亭,寝宫是朕的地盘子,麻烦你做这种事情把人带回去,行么?」
姜都亭一脸平静的说:「不行啊,林太医太忙了,回去就找不到人,身为人主,皇上不能大方一些么?」
魏满被气得都笑了,说:「大方?!你跟朕倒是挺自来熟的,昔日里在朕的主公营帐胡闹,现在在朕的寝宫胡闹,你真是哪儿都不忌讳!」
林奉给魏满请脉之后,姜都亭被留了下来,人主说是有军机要务要与姜都亭商讨,今日林奉没什么事儿,就想等一等他。
林奉站在寝殿外面,林让正好走过来,说:「奉儿,在等姜将军?」
林奉作礼说:「是,义父。」
二人正说话,就见远处有几个姜都亭带来的将领,也在候着,他们看到林奉,遥遥的招手说:「诶,是大哥罢?」
「不知道啊,太远了,看不清楚!」
「我觉得是大哥,穿得就是太医令的官服,错不了!」
几个将领摇着手,朗声喊着:「哎!!大哥——大哥!」
「大哥——是小弟们啊!」
「大哥,好久不见了,大哥都不来找弟弟们啊!」
林让看到这场面,面无表情的挑了挑眉,说:「奉儿什么时候收了姜将军的副手……做小弟?」
林奉尴尬的一笑,说:「这……说来话长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