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席念违背母亲的意愿非和沉斯在一起甚至结婚,是绝对不可能的。
公孙秋彤看得很明白,了解席念不是为了自己不顾母亲的人,所以提出最忠实的建议。
建议听起来不太好,却是最可能走的路。
真实、残酷。
席念一口气喝完剩下的橙汁,坚定了决心,“嗯,过两天就谈。”
事情来得猝不及防。
前一天,席念才决定要好好和席慈谈谈,第二天中午她在厨房给饕餮做南瓜饼时接到医院来的电话,席慈出车祸在医院抢救。
席念围裙都没摘,踩着室内拖鞋冲到车库,手抖得跟筛子似的,车钥匙在钥匙孔周围三番四次滑来滑去,就是插不进去。
“进去,求你了!为、为什么插不进去啊!”
“别哭,本君带你去。”
沉稳的声线传来,席念抬头,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人影,只隐约地看到一片紫色和黑色的色块。
“啧,本君最讨厌女人哭了。”
饕餮嫌弃撇嘴,一挥手,席念只觉有什么从眼睑脸颊边轻柔地划过,带走脸上的湿润感。
席念一愣,指尖摸上眼角,触及点点泪水,这才发现她哭了。
“……抱歉。”
“啧。”
见惯席念微笑着把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饕餮实在见不得她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的脆弱模样。
饕餮拉住席念的手,神念扑开,捕捉到席慈所在位置。席念闭上眼睛抆掉眼泪,再睁开眼睛,人已经在医院外的一条巷子里。
席念:“到了?”
饕餮松开手,“直接送你去医院可能会有你们世界的各种问题,送你到这里没问题吧?”
“没有,谢谢。”席念点头,转身就跑。
饕餮在后面看着,见她真的什么没察觉要冲出去,又“啧”了一声,一个眼神过去,席念身上的围裙到了他手里,脚上的拖鞋也变成了她最爱穿的平底凉鞋。
席念心中着急,跑得飞快,根本没察觉身上不知不觉地换了。
饕餮不再理她,一抬眸回到了家。
嘴里叼着刚出锅还热气腾腾的南瓜饼,吃人嘴软拿人手软,饕餮用座机给远在S市的沉斯打电话:“你未来岳母出车祸了。”
不等对面反应过来,饕餮“啪”地挂了电话。
“啧,真是在人间久了,本君居然变得这么善良,啧。”
宝贝的妈妈出车祸了?
沉斯一愣,顾不上昨晚彻夜拍戏到上午十点刚睡下才不到三个小时身体疲惫,让毕启迈帮忙订最近一班的机票,自己和导演打过招呼立刻飞回A市。
席念走得急,没带手机。
沉斯打过电话,是饕餮接的。
饕餮找到席慈的位置,直接把人送了过去,并不知道是什么医院,他只能让沉香帮忙查。
S市和A市离得远,三个小时后,沉斯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
在重症监护室外看到等在外面的席念。
三个月不见,她瘦了。
也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