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归元•偶遇
蕲州。
花未情的腿伤经过将近二十天的诊治,总算开始慢慢有起色。如今他能不借用拐杖行走,步子是慢了些,再有几日便能恢复的更好。
这一次死里逃生,花未情必定不能就这么算。花了银子让人去打听那赌坊的老板,打听的回来禀报,才晓得竟然是庄易璃在背后搞鬼,那么这一口气就更加咽不下去。
没想到庄易璃看上去几分斯文,竟也学地痞流氓开起了地下赌坊,骗人钱财不说还要谋害性命,这等罪行乃是滔天。别人不理,他花未情是一定要插一脚进去,看到底谁赢到最后!
晚间,花未情在房中对着帐本,忽然听到有隐约的刀剑声传来,以为是有人夜闯民宅。他将房中的烛火吹息,起身欲要出去看个究竟,刚开了门便被一个黑影撞了上来,他往后退一步,脚未痊癒站不稳脚步,便被那个黑影猝不及防地压在地上。
花未情刚想开口,便被黑影伸过来的手捂住了嘴,他的手上还有腥咸的黏液。花未情想要反抗,却听到耳边有人说:“嘘,别出声。”
花未情听话不出声,拿开他捂在嘴上的手,这才呼吸顺畅。待过了很久,外面的动静平息后,压在身上的人才道:“冒昧打扰,还望阁下莫要见怪。”
听他的声音十分低弱,花未情联想到刚才捂住自己嘴那手上的腥咸味,顿时醒悟,“你受伤了?”
“嗯。”黑影呻吟了一声,从花未情身上翻了下去。
花未情从地上爬起来,正要起身把烛火亮起看看究竟怎么回事。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地上的男子警惕地握紧手上的剑。
“老板!”
是小酒的声音,花未情这才松了口气,开了门。小酒刚才听到隔壁有动静,就过来看看,目瞪口呆地看着花未情嘴上的大片血迹,他道:“老板,你怎的受伤了!”
花未情将人拉进房里,“不是我。”
将房里的烛火点燃,花未情才看清楚,躺在地上的那个压着他的人是名二十出头的男子,他一身蓝色锦袍,银冠束发,看样子还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
蓝衣公子的左肩受了伤,血流了一地,脸色苍白不久便因失血过多昏过去。花未情腿脚不便,这时辰也请不来大夫,便让小酒先为他处理伤口。
第二日,小酒请来了大夫才去铺子里头开业,花未情便留在了家里照顾那位蓝衣公子。
时近正午,他才醒来。
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花未情坦然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本就是为自己积德,你大可不必谢我。”
想起一个月前那晚,他从赌坊出来后被打伤,在荒山野岭无人援助的悲凉。亲身感受才会晓得那靠近鬼门关的绝望,正因为如此,昨日他毫不犹豫就决定了要救他。
蓝衣公子嘴角噙着笑,“阁下好生阔达。”顿了顿,他突然想起,“在下贺归元,不知阁下名讳?”
花未情拱了拱手,“花未情。”
之后,两人又谈了些话。贺归元说自己是江湖上哪门哪派的人,因仇家追杀而身受重伤。花未情一听是江湖中人,便道:“那贺公子武功一定了得。”
贺归元轻笑,“只会些皮毛罢了。”
“贺公子不必谦虚,不然我等连花拳绣腿都使不上的可就无地自容了。”花未情道。
贺归元看着花未情,道:“花兄可真有意思。”
花未情愣了一愣,这么快就变成花兄了?这感情也好,左右他花未情前世没个交心的知己,日后有他这么一个江湖中人做知己也多个路子。
贺归元右肩受伤,右手不好使,花未情便亲自喂他喝了药盒粥,待他重新躺下后,他便道:“我要去铺子里头一趟,贺兄姑且在这歇着,若是有事大喊一声便可,七娘就在屋子里。”七娘是花未情请来的下人。他和小酒都是男人,一些家务事总要请个人过来做。
贺归元躺在床上道:“花兄只管去,不必理我。”
花未情出门后,径直去了铺子。这些日都在筹备着开丝织坊的事,他笃定那三个南洋人几个月后还会再来。有了自己的丝织坊,就能连着作坊所得的那一点利也收入自己囊中。
即便那三个南洋人不再来,他是开丝绸铺的,给自己供货算来也不亏。
手头上还有五千两银子,足够开一间大作坊。花未情打算与蕲州做蚕丝生意的张老板商谈,从他那买进蚕丝。而作坊的选址在河边,靠近河边方便染坊取水,也方便运送丝绸物料。
待将丝织坊的生意做上了手,再来考虑开聚缘坊分行。全套计画都在花未情的掌握之中,只要不出意外,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