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楚苗其实喝了不少，不过她没什么感觉， 站起身想要接杯水解渴。她经过陈柏格， 差点由於对方突然伸腿被绊倒。
楚苗狐疑地扭头，直直地盯向他。陈柏格乖巧地坐在一边， 手里还握着玻璃杯。他脸颊微红， 眸子里泛着酒意， 反应略显冲钝，像是陷入待机状态的机器人， 茫然地眨眨眼。
楚苗只当他醉了，打算绕开他， 却被大长腿再次拦住去路。她挑眉，尝试挪开几步，或者跨过去，皆被醉酒的人型障碍物阻拦。
楚苗， 「陈导。」
陈柏格，「嗯。」
楚苗，「好玩吗？」
陈柏格，「好玩。」
楚苗， 「你的腿要是被锯掉， 肯定更好玩。」
陈柏格装聋作哑，幼稚地不挪腿。
「让开， 我要喝水。」楚苗望着幼稚园大班的某人，挑眉道。
「我也要喝水。」陈柏格理所当然地接道。
楚苗凝眉，突然凑向他， 观察道，「你该不会在借酒发疯？」
虽然陈柏格上次喝酒后也像个木头人，但可没有如此无理取闹。他混杂着酒意的眸子亮亮的，看上去很温驯，固执缠人地重复道，「我要喝水。」
楚苗好声好气道，「陈导，有话好好说，不要卖萌。」
陈柏格，「我要喝水，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楚苗，「……」喝你个大头鬼！
「好的好的，先给您倒。」楚苗敷衍道，这回没再被对方拦住。她去饮水机旁取了干净杯子接水，还途经不知何时趴地睡着的方涛。楚苗察觉屋内屍横遍野，只有她还保持着冷静敏锐的头脑。
她思及此，突然迷之骄傲，既高傲又怜悯地看着喝水的陈导。
陈柏格不知是由於喝过水，还是她的眼神，愣是醒了一半酒意，小声道，「师姐，你的眼神有点可怕。」
「有吗？」
「有，就是电影里连环杀人犯动手前的表情。」
「……」
众人来前商量过，如果玩得太晚，可以在陈柏格家打地铺凑合一夜。楚苗和韩雪茹是女生，混到一间客卧。楚苗将餐桌简单收拾完，把胡言乱语的新晋小花拖起屋，随手丢在床上，朝门外的卡兰轻声道，「你要睡觉吗？」
卡兰看了看客卧，又扭头望向自己的窝，最后毫不犹豫地进了客卧。
陈柏格望着这一幕，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楚苗跟陈导互道晚安，便抱猫关门。陈柏格管不了无法无天的卡兰，只能去将剩下的男孩子拖回屋。
楚苗简直是过上梦寐以求的生活，开心地跟卡兰玩了好久，一人一猫疯狂互吸。旁边的韩雪茹早就倒头大睡，完全没有被惊动。
布偶猫□□的后果，就是楚苗第二天难得早起。
楚苗迷迷糊糊地睁眼，发觉卡兰轻轻地蹭自己脸。她拿起手机，看到一个鸡都没打鸣的时间，感慨养猫真是规范作息。
韩雪茹还睡得死沉，楚苗洗漱一番，带着卡兰出屋。
客厅内，陈柏格居然已经醒了，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他显然挥去酒意，比楚苗的精神都好得多。卡兰熟门熟路地跑过去，围着他绕了一圈，「喵~」
楚苗颇为讶异，「你起得挺早？「
陈柏格瞟一眼突然殷切的卡兰，解释道，「这是它吃饭的时间。」
楚苗了然，估计这是师弟惯常的生物钟。
陈柏格给卡兰投喂完，又洗手煮面条。其他人都没醒，只有楚苗顺利地蹭上这顿早餐。
清淡的蔬菜面倒是很可口，热乎乎地冒着气。楚苗闲聊道，「你还跟着姜导拍戏？」
陈柏格点点头，「不过后面会少进些组，那阵子是比较缺钱。」
楚苗，「……您缺钱吗？」
楚苗对於执行导演的酬劳有所了解，绝对完爆不少普通的工薪阶层。
「当时害怕毕业作品预算不够，就想早做准备。」陈柏格平静道，又补充一句，「而且还有些别的计画，需要进组积攒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