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寄手臂颤抖,双脚沉重不能迈步,他嘴唇颤抖:“朕——朕——”
锺行声音冷寒:“怎么?陛下不舍得杀?”
锺寄不敢触碰锺行的佩剑:“请皇叔代朕斩罪。”
锺行眸中闪过一丝鄙夷。
一刻锺后,锺寄知道摄政王已经离开宫中,殿内杀气消失,他沉重酥麻的双腿慢慢恢复回来,鲜血将宫室地毯全部浸湿,被杀的太监死不瞑目。
锺寄虚弱的挥了挥手:“把他们抬出宫去。”
陆陆续续有宫女太监站了起来,锺寄目光阴冷,指甲已经把手心扎出了血迹:“奸贼锺行,你藐视君威,朕一定要把你碎屍万段。”
锺行出了皇宫,许敬对锺行道:“殿下,冯魁邀请您去他府中做客。”
锺行冷冷的道:“他想当王允,却不知王允最后陈屍街头,三族被夷。”
许敬笑着道:“殿下,冯魁在朝中威望过重,您虽然识破了他的计谋,却不能轻易杀他。不然,即便已经倒戈向您的官员也会反对於您。”
锺行道:“先让他安生几天,改日再去。云泽在家里?”
许敬点了点头:“他还在吹那笛子,可惜一直都吹不出声音。云公子是个听话的孩子,殿下不要逗他玩了。”
云泽摆弄了半天笛子,还是没有吹出什么声音。他今天上午来拜访瑞郡王,谁知道瑞郡王并不在家,府中仆人将云泽带了进来,说瑞郡王一刻锺后就回来了,结果云泽等了足足一个时辰,还是没有见到瑞郡王回来。
所幸府上糕点很好吃,云泽一口气吃了一碟子糕点,吃饱之后他就想打瞌睡,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
苏醒之后云泽未动,难得不是被饿醒的,室内温暖如春,比他在安乐侯府冰冷的居处要好多了。他冬日里之所以爱出门去酒楼喝茶,是因为酒楼比他的房间温暖,云泽一直畏寒。
云泽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吃了睡,醒了又吃,真是神仙过的日子。”
身后传来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你想当神仙?”
云泽这才意识到瑞郡王已经回来了,他起身发现肩膀上被人披了一件衣物,揉了揉眼睛之后,云泽道:“郡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个时辰前来的,见你睡得正香,便没有叫你起来。”锺行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云泽,“现在清醒了?”
云泽肤色极白,睡着时脸上被压了睡痕,一双水光潋灩的眸子里仍有几分懵懂,漆黑墨发垂於颈侧,愈发衬得肌肤晶莹。
他懒洋洋的凑着锺行的手喝了一口茶水,刚刚发现这样做不妥,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几声尖尖细细的猫叫,云泽道:“有猫?”
锺行俯身拎起地上歪歪扭扭爬行的小东西,放在了云泽的怀里:“前天晚上下了大雪,这两天雪化时天寒,早上见它在雪水里嚎叫,久久不见母猫找它,便带到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