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行太冷酷绝情了。

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日头升得很高,今天是难得的明媚,天如水洗过一般干净。墙角梅树很多天之前就已经开花了,是红梅,颜色极艳。

昨晚锺行带云泽回来,两人身上都沾了血污,锺行不想让别人给云泽换衣服,只好自己动手。褪下脏污的衣袍,云泽修长单薄的身子宛若月下堆雪,简直无一丝瑕疵。

唯有右腿上有一枚很小的痣,鲜红的颜色,落在大腿内侧,虽然很难注意到,一旦注意了,便觉得暧昧惹眼。

锺行折了一枝梅花。

云泽在用早膳,小馄饨做得极好,鸡汤鲜甜可口,馄饨肉美汁滑,云泽吃了好些。

只要不想起云家的事情,云泽的心情会一直很好。

用完之后云泽喝了一口茶,外面进入一道高大的身影,云泽放下手中茶盏:“郡王。”

锺行将一枝梅花放在桌上:“昨天晚上喝那么醉,今日居然早早起来了?”

喝酒并非太好的事情,云泽不知道自己醉后有没有乱说什么话,他沏了一盏新茶推给锺行:“昨天喝醉实在是无奈,多谢郡王将我收留。”

不然他醉醺醺的被安乐侯扔回院子里,当归肯定不知道怎么照顾才好。

云泽道:“郡王,我昨天晚上喝醉了,有没有胡说八道什么?”

锺行饮茶:“似乎有。”

云泽很好奇:“郡王,我说了什么?”

锺行似笑非笑:“本王现在不想说。”

云泽推了一下锺行的肩膀:“郡王,你告诉我好不好?”

锺行握住云泽的手腕:“你说,你心悦本王。”

云泽:“……”

不是锺行疯了就是自己疯了。

锺行看云泽的反应,他轻笑一声:“玩笑而已,真的相信了?”

云泽:“我就知道是玩笑,如果我真说了这句话,昨天晚上肯定被你扔出去了。”

锺行看起来笔直笔直,怎么可能允许同性朋友喜欢他?

锺行手指捏着茶盏,几乎要将薄薄的白瓷捏碎:“哦?我会这样做吗?”

云泽下意识的觉出了不对,他抬眸看向锺行的眼睛。

锺行双眸深不可测,永远让人猜不出喜怒哀乐,而且看不出他的年龄。

云泽一直认为锺行是一个温柔且善良的男子然而他的目光里似乎隐藏着其他。

锺行上下打量了云泽一番:“契朝好男风者多,小公子花颜月貌,以后不要随便喝酒。”

云泽头一次知晓自己的容颜也可以用花和月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