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清一扭头,看到了那名煎茶的少年微笑着说出了这番话。

少年一身湖色衣袍,衣袍上一块白玉温润无暇,身姿虽然偏单薄,整个人却干净清朗。

辅国公道:“泡你的茶,小儿不要插嘴大人讲话。”

张义清看向了云泽:“这是王公子?”

辅国公道:“是我外孙,云常远之子。”

张义清拂尘一摆:“稚子无知,居然敢妄议朝政诽谤天子,你父亲目无尊上得罪长公主,你也要做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稍晚一些,张义清和另一名隐士离开了。这两名大儒在京中没有居所,所以留下来居住。

其中一人道:“德清兄,张义清早就不是从前的张义清了,你为什么请他过来?他口上说自己是出家人,实际上敛了不少家族的钱财,怎么可能支持摄政王?他常年给郎府炼丹,收怀淑长公主的银两最多。”

辅国公眼皮子跳了一下。

“我门下许多弟子的看法和这位云公子的看法一样,年龄越小的越认同他。”

辅国公心里有了定数。

这名大儒看向了云泽:“公子师从何人?现在朝中做什么官职?”

云泽原在国子监读过几年书,后来身体不大好,落水后便没有再去了,与里面多数人的关系都很淡,只有两三个现今还在往来。

他和这两名先生交谈了几句。

辅国公本就有意让云泽结识本朝大儒,人脉广了往后做什么事情都更加方便一些,晚上他让下人设了酒宴,一群人相谈甚欢。

云泽多喝了两杯酒,王希赫晚上回到了家中。

王希赫现在已经知道了锺行和锺劭的身份,但他被警告不能说出来,眼下看到云泽,王希赫神色复杂。

他本来以为云泽是个聪明的,没想到被人骗得团团转。

云泽喝得半醉,他见王希赫回来略有些好奇:“表兄,你怎么独自回京了?”

王希赫道:“并非独自回京,摄政王提前结束了春蒐。”

云泽有些惊讶,摄政王提前结束了春蒐,锺行岂不是也要回来?

已经二十天不见了,云泽挺想锺行的。但两位先生在这里,云泽贸然离开恐怕不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