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行收敛了身上的杀气,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抆干净手脸:“说吧,你有什么事情?”
“我就是想告诉您,瑞郡王昨天晚上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跑到我家来,说要让我安排他去战场上立功,”曲允城颇有些无奈,“您说他唱得哪一出啊?”
锺行拧了拧眉头:“他活腻了想去送死?”
曲允城也觉得瑞郡王很奇怪。
作为锺行唯一一个在明都的侄子,瑞郡王锺劭去哪里都可以横着走,过不完的富贵日子,旁人想有他的福气还有不来。
瑞郡王不在自己家中抱着小妾过自在日子,跑去战场上干什么?
由於锺劭在明都当了很多年质子、受了很多年苦的缘故,锺行并不算厌恶他,锺行一些下属也轻易不会得罪锺劭。
锺行道:“把许敬叫来,看他怎么说。”
许敬很快进来了,听完曲允城的话,许敬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随口出了个主意,只想让锺劭打退堂鼓,没想到锺劭居然认真了。
“大概因为王家公子嫌弃他无能,所以他一心想建立一点功勳,让人对他刮目相看。”许敬道,“殿下试想,哪个男人不希望心上人高看自己一眼呢?属下认为让他去见见世面也好,倒不用真的去和人厮杀,只在营帐里跟着军师学习学习就好。”
锺行点了点头:“你去安排,让他历练历练,莫让他在战场上出什么意外。”
许敬应了一声:“是。”
锺行又道:“透露消息给柳家的人,已经找出来了?”
许敬点了点头:“莫将军一次喝多了瞎说的,被有心人传了出去,最后传进陈家的耳朵里。”
国库空虚,朝中处处需要银两,无论赈灾还是军费都供应不上。
陈家如果能像柳家一样送一箱金子过来倒是能让锺行心情好转,偏偏送两个没用的少年,这连锦上添花都不是。就算让这两人伺候云泽起居,锺行都嫌弃他俩一身狐媚气把云泽给带坏了。
眼下已经引了陈、柳两家争斗,假以时日,他们必定会两败俱伤。
锺行道:“这个月辅国公七十岁大寿,陈、柳两家派了人过来?”
“已经在来明都的路上了。”许敬道,“他们不单单是为了辅国公的生辰,也为了亲自来讨好您,所以柳家派来了他们家三爷,陈家派来了他们大爷。”
锺行点了点头:“好。允城,你先退下吧。”
等曲允城离开,锺行又道:“你可打听到那天云常远对云泽说了什么?”
“这个——”许敬有些为难,“他们两人单独交谈,旁人没有把自己耳朵搁在他们身边,具体说了什么,属下未打听出来。看云公子的言行举止,应当不知道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