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那边和冯家,您打算怎么处理?”
锺行道:“让云泽去做吧,孤想看看他是不是能独当一面了,你在旁边辅佐,适时提出一些意见避免他犯错。他心太软,你要比他心硬一些,不要优柔寡断。”
许敬心领神会:“是。”
锺行日后上位肯定有意封云泽为后,但是几个朝代就没有出过太多男后,无论哪朝哪代的皇帝,只要立一个男人为后,民间都会有不少流言蜚语。锺行知道流言的厉害,他并不想云泽受到这些攻击,所以肯定不会贸然就做这件事情。
锺行并不忌讳云泽干政,云泽是男子,膝下不会有一儿半女作为依靠,这种时候,权力和锺行就是他最大的依仗,但云泽不是那种一受委屈就跑来向锺行告状的性格,所以锺行不能只让一些人畏惧自己,也要让他们畏惧云泽。
在锺行看来,在前朝实质性的权力比皇后这个虚名要重要许多。
云泽现在还年轻,锺行并不确定几十年后云泽是否会因为权力滋生更多的想法,但他相信自己此时的眼光。
“他情绪如何?”斟酌了一下,锺行道,“是不是恨孤欺骗於他?”
许敬不知道怎么说,锺行在意的点和云泽在意的点似乎不太一样,思考了一下,许敬道:“云公子似乎更在意您的身体状况。”
云泽用过早膳坐在走廊的栏杆上,这边树木丛生,处处都是草木清新气息,他看着近处肥厚青翠的芭蕉叶子,猫儿在叶子下趴着睡觉,雪白的一团。
许敬走向前去:“公子。”
云泽没有回身:“御医怎么说?”
“或许改日就醒了。”许敬道,“眼下殿下虽然昏睡不醒,有些事情却不得不处理。柳家的人和冯家养的刺客,您打算怎么处理?”
云泽目光仍旧在芭蕉叶子上:“这些人身手不凡,放虎归山终究是祸害,后患无穷,所有人一杯毒酒。柳聪先按着不放,派一名可靠的官员带兵去东南抄家,以谋逆造反的罪名。”
在其位谋其政,现在锺行昏迷不醒,云泽代他处理一些事情,必须要考虑后果,有时候一味的心软反而会带来更大的祸患。
许敬点了点头:“明都那边?”
云泽与皇帝素不相识,但他却估摸过皇帝的性情。
“宫中先不用管,带兵包围冯府,只围冯府,谨防任何人出去,其他事情不用做。”云泽道,“派几十人去打听云洋的行踪,昨晚事情未成,他要么提前跑出明都了,要么就在家中不动,抓到他之后交去刑部处置。”
锺寄怕事,没有胆魄,这件事情败露,锺行这边却什么都不对他做,什么都不对他说,他心里只会惶恐不安,越想越乱。听说皇帝的身体不够好,这件事情一出,只怕锺寄病情会加重。冯府人口众多,被兵包围后内部必定有乱,冯魁的年纪挺大的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