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三娘听到雷惊干的声音,赶紧走过来,直接掏出了碎银子放在了齐棠的手上,道了句:「行了,买下了,不要再纠缠了!」
齐棠一脸欣喜地接过银子,退了开去。雷惊干既然到了,那事情就要缓缓了。
雷惊干今日里是皇城加急情报。皇后一脉的余孽又在蠢蠢欲动。也正因为如此,本来欲启程过来的寒狄冰也让他劝住暂时留守皇城。
雷惊干一来,周围的人群早看到王府侍卫的标志而四散离开。齐棠也在一边和那老者收拾着东西打算撤走。
流苏此时也没有搭理倪海仪的咄咄逼人。对她来说,像这样不可理喻的刁蛮女子你越跟她争辩她越嚣张得意。反正雷惊干也来了,承了一个人情是人情,承多一个人情也算在老账上,由他来摆平,那是再好不过了!
雷惊干此刻已经来到了流苏身边,看到寒兰霞和倪海仪,微微一怔,便笑道:「原来堂主夫人和小姐也到了,怎的不遣个小的快马加鞭给我传信,也好让我摆宴为二位接风洗尘!」
倪海仪展颜一笑,刚刚的飞扬跋扈倒是烟消云散了,脆声道:「也是刚刚才安顿下来,还琢磨着趁着双桥节看看热闹就到王府拜会姐夫呢!」
雷惊干听到姐夫二字明显一愣,很自然地看向旁边的流苏,倒要感谢这只小家伙,如今吸引了流苏所有的注意力。见她还是若无其事和小血儿戏耍,雷惊干才缓缓转过头来,有意无意瞥了一眼於三娘,才道:「相请不如偶遇,这午膳时间也到了,我们不如就一起吃顿便饭可好?」
於三娘倒是接收到了雷惊干眼光里的薄责。心下叹了口气,暗道这母女的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同个模子印出来的口无遮拦,自大自私!
雷惊干却在流苏身边柔声道:「苏儿是要随我们一起还是随三娘回去?」
流苏白了他一眼,道:「你说呢?」
雷惊干洒然一笑,道了句:「这样就约在启明楼,三娘你陪着堂主夫人和小姐先行一步,我把苏儿送回家再赶过去!」
流苏一听,不由的低声不满地道:「不是说好三娘送我回去的么,怎的又换成你了!」
雷惊干眨眨眼,道了句:「我可是专程为陪你而来,护花使者,自是要护送到家!走吧,回头就让三娘应酬她们就是了,你还真当我要折回陪这两个女人,她们两个,还真没有你养眼!」
卡嚓一声,齐棠正搬着的一张小板凳折断了。那老者眼睛一抬,赶紧接过手,直接放入了箱子里。却见齐棠脸色黑如涂炭!
齐棠能不郁闷么?这雷惊干说的话,字字句句,那样轻佻,明摆着就是和师母调情。齐棠心里猛地一惊,师母已经没有记忆了,放眼天下,这雷惊干确实是难得的男子啊,师母,可千万得守住本心哪!师傅的千般磨难,可都是为此深情无悔渡劫,切莫让师傅黯然神伤啊!
流苏笑了笑,雷惊干这打情骂俏的话流苏向来都不与回应,就当是个笑话听了,从不当真。点点头,笑着道了句:「也好,今天收获可大着,我家这墨言,可逗趣了!」
雷惊干闻言一震,转头看看流苏怀中的小狼崽,却听到流苏笑道:「奇怪吧,这小狼崽居然有这般好听的名字!」雷惊干眼睛闪过一丝精光,看向原来齐棠卖艺的地方,齐棠一行却早已经消失了!
雷惊干轻声一笑:「确实,墨言,哈哈,这名字着实好!这小狼,也着实特别啊!」说罢想去牵牵小血儿的小脚,那小血儿竟然看都不看,整个小脸埋在流苏的胸前。呜呜低鸣了几声!
雷惊干也不在意,摆手示退手下,和流苏并肩朝前走,不时地体贴得为流苏挡着拥挤的人群,还不时地驻步指着新鲜的玩意与流苏亲切交谈。这一切的一切,都落入了寒兰霞的眼里。於三娘干笑了一声,道了句:「主子此番举动,你们莫要多想了。主子自有他的打算!」
寒兰霞是过来人,夫君倪海复那敷衍的眼神,对她来说是这一生一世刻骨铭心的痛。可雷惊干的眼神,调笑外露,那眼底的宠爱却是怎么也遮挡不住的。这绝不是敷衍的表情!
寒兰霞的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这狐媚子果然就是狐媚子,能勾引上蓑衣人的女子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如今,连雷惊干也快泥足深陷!冰儿,要赶紧传信给冰儿,免得她还傻傻地替自家的男人坐镇皇城,而自家的男人却在此与其他女子勾勾搭搭!
除了如今那记忆一片空白的流苏,几人均带着一肚子的心事和算计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