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爷……」庄棋傻傻地应了声,随即激动地吼道:「是少爷!快开城门!」
下一刻,程岩已经飞奔下城楼!
伴随着刺耳的摩抆声,城门被打开一条缝。
缝隙中,一匹白马一跃而入,马上之人骑术高绝,他双手勒紧缰绳,骏马随之扬起前蹄,而他端坐马上,在夕阳下宛若一尊完美的雕像。
庄思宜俐落地翻身下马,就见程岩慌慌张张地从城楼跑下来。一路来的担忧与害怕,在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时,都化作了浓稠的情意。
他眸中含笑,微微展开双臂,「阿岩。」
怀中猛地一撞,庄思宜感觉程岩紧紧地抱住了他。但他的第一个念头却不是惊喜,而是意外,因为阿岩在他心中一直是含蓄的,没想到今日竟会如此热情。
不过,庄思宜的身体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原本松松放在程岩腰间的手瞬间收紧,力气大得几乎要将对方嵌入身体中。
程岩觉得有些疼,但也顾不上了,此时他的确是万般激动,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人。
在没有见到庄思宜前,程岩想的都是如何能让云岚县的百姓们熬过这场劫难;而庄思宜一来,程岩忽然就坚信不疑,他们一定能熬过这场劫难。
不是对自己不信任,而是太信任对方,这种信任,源自他重生以来一点点地积累。
从最初的恨意和防备,到今时今日的全心依靠,个中变化只因为庄思宜能够在每一次危难时站在他身边,与他患难与共,给予他底气和勇气。
何况,他真的很想念、很想念这个人。
「阿岩,我真想你。」
然而最先将思念宣之於口的却是庄思宜,他的唇几乎是贴在程岩鬓角,温热的吐息让程岩的耳朵微微泛红。
程岩只觉得连耳根都痒起来,略微不自在地挣了挣,在庄思宜稍稍松开手后,他便抬起头,凝视着对方浓墨般的眼睛,问道:「你怎会这时候来云岚县?」
因为你说过,你喜欢的人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与你携手进退,不离不弃。
纵然心中如是想,庄思宜却只笑了笑,「放心不下,便来了。」
庄思宜虽没明说,但程岩莫名认定对方放心不下的是自己,他微微垂眸,又忽然皱了皱眉,「这回你不会突然又走了吧?」
庄思宜一顿,颇为无奈道:「你就在这儿,我还能走哪儿去?」
……上回不就突然走了吗?程岩正想秋后算帐,就听不知何时过来的施狄道:「原来是庄兄?唉呀,若不是见你身高体长,我还以为是程大人家的媳妇儿赶来了呢!话说有个词叫什么来着?乳燕投怀?哈哈哈哈……」
其实施狄只是很没文化地随口一说,并非真觉得两人有什么,毕竟论起肉麻来,他们武人间的友谊从不服输。
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庄思宜赞赏地看了施狄一眼,程岩却尬得不行。
这种尴尬也并非头一回了,程岩很快处之泰然,他退开庄思宜的怀抱,笑道:「原来你们认识?」
「咱们这些京里的公子,谁能不认识庄兄啊?」施狄又奇怪道:「不过户部主事是啥玩意儿?你不是在东宫为太子讲读吗?」
庄思宜将空掉的手心藏在袖中,默默攥紧,他不冷不热地回道:「主事就是主事,朝廷给我的新任命。」
「都这时候了,朝廷还有心情往宁省派官?」施狄没好气道:「要派也派个将军什么的吧,派个文官算怎么回事?而且户部宁省清吏司在昭阳府,你身为主事不在府城里待着,来云岚县作甚?还嫌不够乱的?」
庄思宜懒得理他,程岩也肃着张脸,心中却有着隐秘的高兴——庄思宜想帮他,是为了他而来的。
只是此情此景提醒着他这份高兴并不合时宜,程岩忙心虚地假咳一声。
「阿岩,你受凉了?」
见庄思宜误会,程岩赶紧否认,「没……你一路来也累了,咱们先回去再说。」
庄思宜点点头,两人抬腿就走,留下还想打听下京中情形的施狄兀自抱怨,「这正事儿还没说呢,怎么就走了?」
他一脸懵逼地转过头,就见城楼下蹲着个人,浑身凝聚着幽怨之气。
施狄:「……」
庄棋:「……」
少爷,您看看我啊,您看不到忠心耿耿的棋棋了吗?嘤……
作者有话要说:
线上四姨:终於等到同框,还好我没放弃!大声告诉我,你们想我吗?
上一秒还要杀人下一秒就软成小媳妇并投怀送抱的岩岩:话筒递给评论区。
怨灵棋棋:求看我一眼……
——
啊,我也终於回到舒适区了!又有激情了!几个炮灰县城的名字是从以前的文里抠来的,取名废不想动脑子了,这几个县城在以前的文里遭了洪水,今天又被幽国灭了,对不起它们。
其实很想写41把岩岩抱起来转了个圈,但是我克制住了发射天雷的冲动23333
以及战争写严肃了虽然很带感但会很沉重,我们走轻松路线好不好?让我们将逻辑甩掉,只留下一个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