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再次亲了口庄思宜,这回换了一边脸,而后笑道:「你现在在我眼中,就是三元牌坊和十万两黄金。」
庄思宜被逗乐了,「那你还不换个地方亲?」
程岩坏心一起,故意问道:「亲哪儿?」
庄思宜指了指自己的唇。
哪知程岩却皮笑肉不笑:「找你的好妹妹去吧。」
庄思宜:???
当然了,庄思宜没有好妹妹,只有找他的好弟弟了。
两人就在礁石后撩来撩去,卿卿我我,自然没注意到不远处蹲着个人影。
因为担心庄思宜而偷偷尾随的庄棋,此时抱着一块礁石迎风流泪——是感动的。
天知道这段时间自家老爷有多可怕,整日里将自己关在庄府,一天也难得说一句话,他简直担心死了!如今见了程大人,老爷终於又恢复如常!
如今老爷得偿所愿,想必是春风得意,心结也一朝而解,再不会半夜里阴森森眼冒绿光地盯着他了。庄棋恨不得将程大人供起来,并暗暗发誓:从今往后,他再也不嫌弃老爷和程大人辣眼睛了。
来吧,让狗粮狠狠淹没我吧,我棋棋,扛得住!
当天晚上,程岩和庄思宜回到了涠县,住进了县令为他们安排的客栈。
阮春和见了庄思宜其实有点高兴,但仍虎着脸道:「你打算何时回衙门啊?」
但庄思宜的回答却让人意外:「我从小无父无母,几乎是曾祖父一手带大,虽说按照世俗礼法只需为曾祖父守孝三月,但我还是想守够三年。」
他话一出口,连程岩都惊诧地看了他一眼,庄思宜这意思,是不打算回来当官了?
阮春和拧眉道:「你可想好了?半年,本官可等你,但三年本官等不起。若你真要继续守孝,本官会上奏朝廷,让吏部择一位同知来补你的差事。」
庄思宜:「那便劳烦阮大人了。」
等一回房,程岩便拉着庄思宜道:「你真不想当官了?」
庄思宜笑了笑,「一心做你的幕僚不好吗?」
程岩:「我与你说正事呢。」
庄思宜这才严肃了些,「官自是要做的,这个同知却不当为好。」他见程岩面露疑惑,细细解释道:「若无意外,再过一年阮大人即将回京述职,而阿岩也任期将满。这一年多,曲州四方安定,一府税收也比之前略有攀升,而等到绿白茶一问世,再加上年末海水稻若能有个不错的结果,那么阮大人和阿岩的高升就是铁板钉钉。」
程岩一拧眉,他先前还没想过这些事,如今庄思宜一分析,倒是半点不错了。可……「那与你当官与否有何干?」
「阮大人一走,知府的位置便空了下来。而海水稻初种,第一年即便能成功,收成也很有限,不说阿岩放心不下,朝廷也同样放心不下,多半会选择对曲州政务最为熟悉的官员接任。」庄思宜有条不紊地分析,仿佛已看到了一年以后的事,「如果我此时回来任同知,接任者必将在你我中择其一,选你的可能性更大。但不论选哪一个,必然意味着另一个要么升迁离开曲州,要么留在同知位置上继续干三年,因为曲州府已无合适的官位了。」
程岩明白了庄思宜的意思——若是升迁离开曲州,他俩谁也舍不得谁;若是一人留任同知,那便是整整六年不得升迁,履历上不太好看,对於庄思宜这种「升级狂人」来说,还不如不干呢。庄思宜多半是想等四年后,与他一起回京,直接谋一个品阶更高的京差,这并不算难事。
庄思宜知道程岩懂了,又道:「何况你我此前同为同知,职能上各有侧重,许多琐碎事牵扯了你我的精力,不若我无事一生轻,专心来帮你好。」
程岩见庄思宜心中有数,便不担心了,道:「那你拿你曾祖父当幌子,不担心他老人家入梦训你吗?」
庄思宜笑了下,搂着程岩道:「我把这么好的阿岩都拐骗到手了,他见你我浓情蜜意,高兴还来不及。」
程岩没好气道:「你曾祖父若泉下有知,不气坏都算万幸了。」说罢,又有些冲疑地问:「你拒绝了他提的婚事,他是不是气坏了?」
庄思宜心道,可不是气坏了吗?估计现在都恨不得从墓地里跳出来掐死他呢。不过,他与庄敏先之间的对话不适宜让程岩知道,便道:「曾祖父早就承诺过不插手我的亲事,没有多劝。」
程岩还是面有忧色,「可他并不知你要与我一起,我们同为男子,是无法孕育子嗣的,我还有个亲弟弟可让爹娘抱孙子,而你……」
庄思宜挑眉:「你有弟弟不就行了?将来让三郎生他十七八个孩子,大不了咱们过继一儿一女,凑一个‘好’字。」
程岩:「……三郎,才十一岁。」他知道你这么瞧得起他吗?
庄思宜又笑了笑,转而道:「我忽然想到多年前咱们去京城,陈书生为我算的一卦。」
程岩却有些忘了,问:「他怎么说的?」
庄思宜:「他说我命里无子,真准。」
程岩:「……」
庄思宜亲了亲程岩光洁的额头,「不过我命里有你,就够了。」
程岩感动的同时又忍不住暗搓搓想:不不不,少年,有没有我你都无子,这个锅我不背!
作者有话要说:
41:我哪儿来的好妹妹?
岩岩:别以为过了许多年我就忘了!
41: 很好不愧是我喜欢的boy,和我一样记仇,上一章你说的话我也会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