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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谋婚

三日之后,莹绣为乔晴然点了一盏长明灯,看着那微弱地火光燃燃不息着,莹绣虔诚地望着那众多的贡灯,拜过后出了大殿。

回到乔家已是下午时分,换过一身衣服,莹绣将从寺庙里带来的茶交给紫烟送去给老夫人,严妈妈走了进来,递给她一封信。

「这是青碧前天差人送过来的。」莹绣将信看完之后,点了蜡烛让严妈妈拿了个瓷盆子过来,看着那灰色的烟迹在瓷盆子里上升,跳跃地火光瞬间吞噬了薄薄的信纸,莹绣的脸色平静,看不出几分异样,「奶娘,还有人找吗?」

「小姐,昨天老爷差人过来让您从万安寺回来赶紧回家。」莹绣去万安寺两天后沈鹤业就派人要接她回去,莹绣低垂着头睫毛一颤,看不出神色,良久,她轻声问道,「奶娘,是不是我在家里,爹爹都这么的不待见绣儿。」

严妈妈走过来将她搂在了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老爷怎么会不待见你,你是他的嫡亲女儿,老爷只是糊涂了。」

夫人难产走的早,留下小姐一个人,隔年沈府就娶了新妇,老爷毕竟是年轻的,和夫人燕尔过的那几年,早已经是旧人辞去新人欢了,可怜小姐一个人,在老爷娶亲的时候躲在夫人的屋子里偷偷地哭。

严妈妈想着眼眶就有些湿润,小姐从小就懂事,从来不曾和二小姐小少爷争过什么,即便是这样,她依旧是唐氏心中拔不去扎地疼的一根刺。

不出几日,熟人的几家之间就有相传蒋家有和沈家做姻亲地意图,其中的政治因素暂且不论,大家最好奇的是沈家嫡出大小姐,订的不是蒋家的二少爷,而是蒋家那个卧病在床的三少爷。

蒋家要求娶的动静不低调,作为同朝为官的人,蒋大人自然会和乔老爷子说起此事以表示诚意,等乔老爷下朝回家的时候莹绣正趴在乔老夫人怀里难过着,一旁的乔瑾禄则是一脸的气愤,乔老爷子进来的时候恰好听到了那么一句话,「我以为是什么好人呢,同学那里一问,那蒋三公子这五年来都没有下过床,奶奶,这样的人表姐嫁过去了怎么可以,也不知道姑父这是怎么想的!」

乔老爷子轻咳嗽了一声,迈进了屋子,瑾禄一看是爷爷赶紧住了嘴,掖到瑾泽身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莹绣抆了抆眼泪从乔老夫人怀里出来,红着眼眶喊了一声,「外公。」

「快别哭了。」乔老夫人被她勾地也红了眼,乔夫人差人绞了毛巾过来,替莹绣抆了抆眼睛柔声道,「尚未定下,先别急。」

「你听谁说的蒋三公子三五年不曾下床了。」乔老爷子看着瑾禄问道,瑾禄怕这个不苟言笑地爷爷,躲在瑾泽身后扭扭捏捏不肯出来,倒是瑾泽开口回答道,「我和三弟知道这事之后就去同学那里打听了一下,和蒋家相熟的经常走动的几个同学告诉我们,蒋三公子确实有好几年没有下床了。」

莹绣拿着毛巾抆过了眼睛,眼眶处还有一些肿痛,据她后来所知,蒋三公子岂止是三五年没有下床,根本是一直在床上度过的,可当年她不知道,外人也清楚的不多,只知道皇上对这蒋三公子地才华也赞不绝口,能让皇上开金口的。

所有人都以为蒋三公子不过是吃药吃的多,身子虚罢了,亲事定下之后莹绣确实见过他一面,可之后的两年,却都没有见面,十五岁那年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蒋三公子却去世了,莹绣的婚事一下变成了一个大问题,蒋家在此时还提出要莹绣那年不准说亲出嫁,否则儿子孤孤单单离去心中难平。

自古婚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闺中小姐出嫁前出门的次数少之又少,有些婚嫁洞房花烛夜才知道对方的模样,莹绣当时被蒋三公子去世的这一噩耗也吓蒙了,她从来没想过要去争什么,甚至做好了要照顾蒋三公子一辈子的心理准备,可不论哪一件都比不过他直接死去让她难以接受。

库房里的嫁衣和嫁饰都成了可笑的嘲笑品,这一切让她再重生几回都不可能从脑海里抹去。

若不是那荒唐的定亲,她怎么会那么急匆匆地嫁入侯府,说的好听点是世子妃高嫁,可一进去就是一对双生子地母亲,连外室都算不上的两个孩子,已经占据了世子嫡子的位置,那就像是一个布局已久的阴谋,她不过是意外闯进去的局外人,却措手不及,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

她又怎么能够不恨。

莹绣垂目靠在乔夫人身上,双手揪着那毛巾听着瑾泽和外公讲着关於他们打听到的事情,关於蒋三公子具体的病因关系,知道的人确实不多,经常去蒋家的也都见不到蒋三公子,莹绣不过是让青碧找人传了一下,京城人多口杂,一点小事只要有风吹,就不怕吹不进别人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