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展修挡在杨锦前面岿然不动,直视郑夜梅:「你确定真要这么做?」,郑夜梅被他眼里的深意逼得后退一步,他从来不敢小瞧这个病秧子,因为老爷对这个长子的浑不在意,满以为自己可以随意的拿捏他,没想到每次在他手里都讨不了好,上次撺掇老爷把他赶出家门,满以为这贱种会反击,没想到就这么同意了,到现在郑夜梅还一直在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想到这里,他不敢再嚣张,扯出假笑:「展修,双哥儿也是你弟弟,他现在病的那个样子,我们只是听说小神医的医术很高,想请他去看一下罢了。」
刘展修无动於衷:「他说了他不是兽医。」
郑夜梅咬碎了牙齿:「那是你弟弟,你这么侮辱他,你也不怕遭报应。」
刘展修挑挑眉:「我刚才似乎听说我已不是刘府的人了,那么里面住的是人还是畜生自然都和我无关。」柳月村的村民都想不到刘展修看起来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竟然这么会挤兑人。
杨锦看着挡在面前的刘展修的背影,他身高体长,只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显得很单薄。贝贝抱着杨锦的脖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外,看到郑夜梅时,还会噗噗吐口水。杨锦哭笑不得,莫非他还记得人不成。
把他嘴巴盖住,「不可以吐口水,没礼貌的孩子没玩具。」,贝贝自然听不懂,他还以为是什么新的游戏,在杨锦把手拿开后,他又啊啊啊的让杨锦再把手盖上。杨锦被他弄得很无语。
郑夜梅大恨,可恶的贱种,他跟他的那个衰命的阿姆一样讨厌。当初明明是他看上刘际的,没想到竟被那个土货捷足先登了,弄到现在他依然是个继室。
杨锦把刘展修拉开,后者疑惑的看他,杨锦回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让我治病不是不可以,不过得说好诊金。」
郑夜梅现在有於人,又有刘展修在旁边镇着,自然不敢再拿乔,忙道:「诊金好说。」
杨锦看着门外围在一起的村民,郑夜梅道:「进来说吧。」
关上院门,杨锦对郑夜梅露出一个自认为温和的笑容:「想要我治病也行,白银一万两「
」什么!「,郑夜梅惊叫出声,一万两,岂不是要去掉刘家产业的一成。「你吸血鬼呀!」
杨锦耸耸肩膀,「要不治也行啊,错过这个机会,就是你们把刘家全送给我我也不见得会答应,各位请回吧。」
郑夜梅还想纠缠,杨锦回一个冷笑:「莫非你们也想尝尝全身肿胀的滋味?」,几人想起刘一刘二的惨样,齐齐打了个冷颤。
郑夜梅坐在回去的马车里愁眉不展,一万两白银要是叫老爷和那个老不死的知道的话,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可不告诉他们,自己去哪里筹这么多银子,难不成要回郑家借,不成,当初自己与刘际暗中来往被发现时,想起自家父亲的样子,到现在还让人心有余悸,这些年也没来往。
刘府里,刘老主姆正半靠在软榻上,几个下人正在轻手轻脚的给他捶肩。门房来报郑夜梅来了。
郑夜梅走进来,脸上堆满了笑容,他迳自上前给刘老主姆捏肩。刘老主姆抬抬眼:「双哥儿的病怎么样了?」
郑夜梅忙把杨锦要一万两银子的事情说了,果然,刘老主姆大怒,骂杨锦黑了心肝,又骂刘双是赔钱货。郑夜梅低着头,眼里满是愤怒,这老不死的,都要入棺材的人了,还把持这府里的中馈,自己没有丝毫的自主权。
郑夜梅忍下憋屈,脸上挂满泪水,乞求道:「阿姆,双哥儿的病不治的话怎么办啊,他那个样子怎么嫁人,到时候说不得一辈子就得留在府里了。阿姆,我求求你,你看在他是你孙子的份上,救救他吧。「
刘老主姆还是坚决不同意,郑夜梅求得很了,他直接将人撵了出去。郑夜梅无法,只得去刘际那里想办法。
刘际听后,也是皱着眉头,他觉得一个哥儿花这么多钱治病实在是划不来,到时候刘展才科举还要上下打点,要的是银子。「一个郎中竟然敢如此狮子大开口,你们就不知道将人绑了来?」
「那小哥儿邪得很,刘一刘二的事情你也知道,谁干近他的身。而且大少爷也护着他,总归是刘家人,我也不好太过。」,说完还抆了抆眼泪。
「展修?」,刘际这才想到杨青的老家就在柳月镇,想到杨青,刘际一阵恍惚,他终归还是良心不安的。
「既如此,那就算了吧。」
郑夜梅错愕的看着他:「老爷,那双哥儿怎么办,难不成就让他一直这样病着?」
刘际正要回话,房门突然被大力推开,刘双披头散发的跑进来,他脸上的红坑已是层层叠叠,就比前几日更要严重,而且他的身上也开始在长了,每天止不住的瘙痒与疼痛快要将他折磨疯了。尖声道:「你们要是不给我治病,还不如一根白绫吊死我在刘府门口。让世人都看看,我的好祖母和好父亲为了银子竟然不顾哥儿的死活,看你们还有何脸面。!」
刘际被他气得直哆嗦:「放肆!」
刘双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放肆,我都活不成了,既然不让我好过,那都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