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王的手停在她腰间,用力握住,迫使她更与他密不可分。
他像有无穷的气息与精力,但兰宜受不住了,她说不了话,试图推他,捶他,但她赤手空拳时力气实在有限,对他毫无撼动,闹到她急了,再顾不得什么体面与规矩,摸索到他脖颈侧边的一块肉,用力拧下去。
她使出了自己残余的最大力气,恼怒之下连指甲也用上了,掐进他肉里,终於把沂王掐得抬起了头。
……
兰宜仰面躺着,气喘吁吁地瞪他。
沂王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摸了摸身边炕桌上的茶壶,见还温热,便倒了一盏茶出来,喂到她嘴边。
兰宜确实渴了,喉间都有点涩痛,便也懒得避忌了——才那么胡来,此时再避,也是多余,就着他的手慢慢将茶都喝了。
沂王问她:“还要吗?”
兰宜摇头。
沂王便又倒了一盏,自己仰头喝了。
“你——”
沂王低头:“什么?”
兰宜知道说也晚了,到底忍不住道:“那是我用的。”
“本王又不嫌弃你。”
“……”兰宜与他无话可说,努力自己坐正了,道,“我累了,要休息,王爷出去吧。”
沂王起身,将炕桌从炕上搬下去,他身量高大修长,纡尊降贵做这种体力活也赏心悦目,不过兰宜顾不得欣赏,因为——
沂王搬完,没走,坐回来道:“本王也累了。”
然后他在兰宜瞪大的眼眸中十分泰然地重新躺下了。
兰宜放弃与他做无谓争吵,打算要走。
沂王不紧不慢地威胁:“你现在出去,本王就晚上再过来睡。”
“……”
兰宜恨恨地捡了个远离他的角落躺好。
沂王将手边她常用的一床薄薄的锦被展开抛给她,侧身以肘半支着头看她,又指点:“你这样怎么舒服,将外面的衣裳宽了再睡。”
兰宜不响,只当她已经睡着了。
她以为自己应该不会真入睡的,但之前那番胡闹留下的那股余韵如温水般,在她身子里缓缓悠荡,她手脚发着软,不知不觉地,竟很快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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