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善时切了一盘甜水梨来,梨肉洁白,果然如曾太监所说的汁水又多又甜。
兰宜把大半盘都吃了。
她吃,沂王坐对面看着。
“……”兰宜忍不住道,“王爷喜欢自己拿就是,看我做什么。”
沂王目露深思,道:“本王看你怎么竟吃得这么香。”
兰宜头也不抬:“王爷以为我应该吃不下饭吗?”
沂王反问:“难道不是吗?”
兰宜不回答,又吃一片梨。
似乎应该是,但其实还真没有。
如若至今,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那未免自欺欺人。
若说愿意,她当然不,若说抗拒,那又不那么至於。
她心底是烦恼的,七上八下地没个着落,这么吃时,实是带着一点狠意,吃得多了,脑子里就钝了,倒好像就踏实了。
她要伸手再拿时,沂王伸手按住了她。
“够了,你再吃该积食了。”
兰宜怔了怔,他不提,她还没觉得,这一说,她胃里就觉出点撑来,确实不能再吃了。
沂王拉她起来,在屋子里走一走消食。
“你怕什么。”沂王忽然道,“本王又不是禽兽,还能勉强你不成。”
屋内灯光柔和昏黄,屋外角落有不知名的秋虫唧唧切切,沂王的声音於这之中,居然有点温柔。
兰宜没觉得自己在害怕,但是被他一提,她居然又才发现她是有一点抖的。
“过来。”
走了两圈以后,沂王停下了,伸出手臂朝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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