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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她悄悄掀开被子看了看,身上新换了干净的中衣,穿得好好的,再摸了摸昨晚打湿的头发,也是干燥的,不知侍女们后来费了多大的工夫。

她缓缓坐起来,手停留在被面上,被褥松软,闻一闻还有阳光的味道。

像她现在的感觉。

人是软的,可又觉得是新的轻松的。

就这么什么也不想地放空了好一会儿,然后她冲疑着,仗着室内无人,还是缓缓低头,收手抚向了自己的小腹。

她记得到最后时,她有一点惊醒般的推拒,他没有理她,连那点轻点慢点的承诺也丢到泉水里去了,握住她的腰,一意孤行,而她终究没有坚持到底。

反正,她也不会有孕。

从前困扰压垮她的缺陷,此时竟令她感到释然与庆幸。

她可以免去很多思虑,只用顾及自己,今朝有酒今朝醉也无妨。

帘子被人扯开,甩下,脚步声很快靠近。

兰宜听得出来是沂王——她已经熟悉他的脚步声,她连忙把手放下,但沂王已进了屋,到底还是叫他看见了。

“着急什么,没那么快。”沂王挑眉。

兰宜拉下了脸。

沂王脚步轻快,他今日格外地神清气爽,简直有神采飞扬之感,坐到床边,端详了一下她的脸色:“本王走时,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叫你,身上有哪里难受吗?”

兰宜听这句还像样,便摇头。

沂王面露惋惜。

兰宜很知道他什么意思,没好气瞪他——可她也不敢假说有,怕他要检查或把孟源招来。

应该说,经过昨晚,她对他的了解增加了深深的一层。

沂王笑了,他今日笑起来也分外明朗一些,没有那么重的王威:“我要在庄子上各处走一走,你去不去?”

兰宜想去,她对落霞庄甚有好感,但自己感受了一下,只能摇头:“我明日再去吧。”

她可以带着翠翠和见素等一块走走。

沂王“唔”了一声:“那本王也明日再走吧,今天累了,歇一歇。”

他根本不累。

撒谎都不脸红。

兰宜低头,掩饰住唇边的一点笑意。

“好了,不走你也该起来了,”沂王催她,“快巳末了,躺久了也不好,起来漱漱口,吃点东西。”

兰宜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这么晚了,怪不得觉得太阳那么好。

算起来,这是她自重生以来睡得最久、最沉的一觉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撞上工作很忙,但借我个胆子也不敢断在今天,因为我实在不想失去大家(捂脸)。。我不知道这个尺度可不可以,还是写了(尽量侧面描写),很多留言的读者都是老读者,ID是我一看就熟悉的,追了这么多本,实在不忍心不请大家吃顿好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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