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心话,她可以被动享用沂王府提供给她的一切,因为本非她所愿,她安之若素,有日离开失去时,她也不会有什么不舍;但如接受了沂王赠给她的金钱,主动去花用,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她不想迈出那一步。
在她与沂王已成夫妻之实的情况下,还这样也许可笑,但她就是要坚持。
这是她的本心。
应该空落落的才对,填进去的东西多了,烦恼也就多了。
沂王与她对视,下颚缓缓收紧,表情渐渐严峻。
“窦梦德,”他道,“再去抬一箱来。”
窦太监:“——是。”
一箱之后。
又一箱。
……
兰宜看着一字敞开摆在面前的五口箱子,十分无语。
宽敞的堂屋都被塞得狭窄了,她不想陪沂王斗这么无聊的气,想回去自己屋里,都有点绕不过去。
“王爷,”她耐着性子道,“我说了不要,我屋里也没地放这么多东西。”
“五千金买不了你一笑。”沂王向后仰在椅背里,却道。
他长腿伸在当地,更加挡住兰宜的去路。
侍女们已经不敢说话了,翠翠看着这么多银子也笑不出来了。
窦太监更加远远地躲在了屋外,给银子能给出这个结果,谁能想到,这不是该王爷赏赐、夫人谢恩如此皆大欢喜的结局吗。
总是这么出人意料,偏偏王爷还就好这一口,越不要他越给,来上劲了——跟谁说理去。
兰宜忍无可忍,绣鞋直接照着他的靴子踩上去,恼道,“五万两又怎么样?好稀罕么,我又不是没有过。”
“……”沂王诧异地直起身子,脸也绷不住了,“你哪来的?”
兰宜烦不胜烦,赌气脱口道:“别人烧给我的。”
一大串一大串的,不但有银元宝,还有金元宝,她死那些年加起来,说不定都不只五万两。
银箔金箔叠起来的可也干净新鲜,她一看见箱子里的银锭就想起来了,看见的越多越像,她对这些钱就越没感觉。
有什么了不起。
她昂起下巴睨视沂王,有钱又怎样,到头大家都一样,谁也不比谁高贵。
“你——胡说什么!”沂王站起来,迈过箱子到她跟前,忽然一手将她抱起,另一手往她后腰招呼了一巴掌,气得咬牙笑,“你就跟本王这么一时好一时歹的,是不是安心气死本王,你做了寡妇就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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