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王负手,低头,暗室之中,他本身便有的威势被加倍放大,眼神冷酷无比:“你对本王,颇为熟悉。”
杨文煦死死闭住了口。
他当然熟悉——但不是在现实,而是在他的梦里。
沂王没给他多考虑的时间,问:“你是自己招,还是等本王动刑再招?”
杨文煦眼神又缩了缩,几番变幻,难以拿定主意——他不能招,可他不一定扛得住刑。
沂王吩咐人:“搬个炉子来,把烙铁烧起来。”
范统领应声去了。
沂王转回目光,漫不经心地道:“本王和你一起等等,看是你先招,还是烙铁先烧红。”
“王爷要我招什么?”杨文煦终於道,“我虽丁忧在家,也是朝廷命官,丁忧期满就要返回朝堂,王爷无权如此折辱於我!”
沂王不再理会他。
炉子搬来了,烙铁捅在炉膛里,时不时冒出来一缕火焰,范统领搬了椅子,沂王就坐在炉子旁边,红色火焰映照在他的面孔上,俊美又恐怖。
等到他亲自伸手,那根烧红的一点点从炉膛里露出来时,杨文煦顾不得体面,忍不住开始向后躲避,但他仍不肯松口:“——王爷到底要我招什么?我不过上京访友而已!”
沂王拎住烙铁,抬眼:“本王要知道,你到底握有本王王妃的什么把柄?”
杨文煦:“……”
他愣了好一会:“——啊?”
作者有话说:
杨渣心声:你是不是有病?
第76章
杨文煦反应过来。
但他仍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沂王为什么这么问。
烙铁当前,他脑中飞快闪过很多思绪。
刚开始做梦时, 他只以为自己是日有所思, 又受城外乱民所扰,心中惊忧,才有所感, 那些梦七零八落, 他醒来极力回想,与现实并不相符,他愈加不放在心上。
可连着十来日,他总不能安枕,开了安神药汤服下都不能见效,他一直做梦, 梦得越来越具体, 越来越不可思议,越来越……让他意识到那可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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