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现在有了太子更要命的把柄,但他同样不能直接禀给皇帝,知道了皇家如此丑事,皇帝会不会想灭他的口?就算不灭,看见他就想起此事,会不会膈应?到时会不会把他调走?
他身在帝侧,看似风光,实则如履薄冰,这些险他一个也冒不起。
张怀茫然:“叔叔,那怎么办?难道你想给我换个婶婶?不了吧,我看这个婶婶就挺好的——”
“闭嘴!”张太监心烦不已。
他在晨风里发呆,拿不定主意,太子要挟的意思很明确,那周太太和喜姐儿一时半会就还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时候,另一个车夫也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是从马车里滚出来,他捡到的。
他小心地递给张太监:“老爷——”
张太监见到那鲜艳的颜色,想到喜姐儿可爱的小脸,心中一紧。
喜姐儿还不到周岁,太小了,太子虽不会急着对她下手,可假如她受了惊,生了病呢?又或是关押她的地方不好呢?一个婴儿,太脆弱,太容易夭折了。
“走。”
几番利弊思量过后,他终於下了狠心。
张怀问:“去哪?”
“沂王府。”
张怀张大了嘴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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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王府离张家只有两条街。
妻女被劫的半个时辰之内,张太监跪在了沂王的面前。
沂王微微皱眉。
因为这事他没得到回报,直到张太监上门才知道。
“掳走你妻女的人具体什么模样?”
张太监连忙扯了张怀一把。他离得远,那两人又带着斗笠,他没看清脸。
张怀眼神好使,都看清了也还记得,当下比手画脚地形容起来。
沂王本已有猜测,敢这么大胆子在京城皇宫附近掳走御前大太监内眷的能有几个,再一听,心下就了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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