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监知道齐遇就是前巩昌伯府的世子, 心惊肉跳:“他们家还私藏了这个?他这是在怂恿殿下造反啊。”
“那倒没有, ”太子心烦意乱,“他就是想讨好孤,想孤给他一份前程。”
所以把最后一点家底都透露给了他。
此时却派上了用场。
“你即刻就去。”太子催促,“明日宫中有事,没人注意东宫这里,正是难得的时机,孤要出其不意,一定要快。”
恐惧过后,内监慢慢也生出了一点心动,太子说得没错,只要快,这件事不是没有可为之处,明天是沂王献牛成首级及处决乱民小头目的正日子,宫中有大朝会,乘这个机会,拚一把,不然,等那个要命的秘密泄露出去,太子倒多大的霉不好说,他们这些身边的人肯定要被皇帝迁怒,保不住小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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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气晴朗,阳光灿烂。
典礼在太和门举行,文武百官循午门而入。
与南边相比,邻近东宫的东华门里外就清静许多,只有几个例行守门的侍卫,东宫人口多耗费大,太子要往东宫里采买些日常用物,他们自然不敢十分过问。
但这行为又到底不那么寻常,东华门的侍卫闲来无事,总要议论几句。
议论几经辗转后,传入张太监耳中。
张太监心里一惊。
他觉得太子应该没那么大胆子——但这是宫里。
这座皇宫,是天下最富贵、最森严之处,它同时可能发生最悲惨、最悖礼的事情。
因为权力。
这时候大典已经结束,太阳落山,临近酉正,宫门就要关了。
这对张太监不是问题,他随意寻了个借口,就把一个心腹小徒弟派出宫去,往沂王府传话。
小徒弟有点纳闷:“干爹,咱们什么时候跟沂王好上了?”
张太监拍了他脑门一记:“别管那么多,先赶紧去,回头咱家再告诉你。”
“哎,干爹,要不要我再去看看干娘?”
张太监脸色暗了暗:“不用了。你干娘回老家去了。”
小徒弟是个会看眉眼高低的,当下机灵地闭了嘴,悄悄地出去了。
张太监自己站在殿门前,到底忍不住又想了想:那还算是他的老婆孩子吗?她们现在该出城了吧?以后,还回来吗?
……
运河水滔滔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