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放下狠话,带着手下退走了。
“我没事,就是有点烦躁。”
里外安静下来后,兰宜安慰翠翠。
她真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常她不至於此,可能是身体上的不自在一直隐隐地在那里,她又不想说出来,再接二连三地遇着事,她就压不住情绪了。
翠翠还是很惶恐,声音都颤抖:“奶奶,你怎么想的啊?”
“没怎么想,就是觉得他们很烦。”兰宜皱起眉来,她闹不清楚怎么招惹来左一个右一个,简直没完没了似的。
翠翠往她脸上望了望,也很发愁。
说真的,就她家奶奶现在的容色,招来些狂蜂浪蝶太正常了,要不是奶奶不可能再嫁,另选个良婿都不难。
朱典吏和那个不知名吴老爷都还不足为虑,看上去不算蛮不讲理的,拒绝了就拒绝了,可那个什么淮南帮——
翠翠怀着满腔的忧虑睡下了,接下来几天,她都一直提心吊胆,但淮南帮却一直没有再来。
难道就此吓跑了?
翠翠觉得不可能,又到底渐渐安下心来,香远斋的生意照常做着,朱典吏时不时地又来光顾起来,有一回不好意思地笑:“我原以为娘子会取中吴老爷,是我小瞧了娘子——”
兰宜心不在焉,随口道:“吴老爷是谁?”
她已经忘了。
朱典吏面色放光,笑道:“没事,没事,娘子当我胡说罢。”
他买了两样糕点,兴高采烈地走了。
他走了以后,兰宜又想了想,才把吴老爷这个名字想起来,她怔了怔,有点吃惊:她的记性不该这么差才对。
她心疼银钱,讳疾忌医,总拖着,不会拖出个大病来吧?
兰宜站起身来,下意识将自己打量一圈,又活动了一下,摸了摸胳膊腿,觉得不疼不痒,再摸到腰身,还丰润了一点,把她的衣裳都绷紧了,大概天天做着糕点,难免受了润泽。
厨子一般都生得壮些。
兰宜又放心了点,决定等这个月过完,算一算总利润,要是还行,就去找程大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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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沂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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