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宜终於慢慢地回过神来,但她仍觉得不可置信,竟犯傻去摸了摸沂王的脸。
沂王由她摸了一会,才拉下她的手握着,忽然送到唇边用力咬了一口。
兰宜吃痛,蹙眉想躲开。
她成功地将手抽了回去,但沂王随即整个人笼罩了过来,将她抱到腿上坐着。
兰宜这下不便挣扎,只好双手护着肚子。
她这样子有点难得的傻气,沂王又笑了,将手掌叠到她的肚子上一块放着,低下头来,凑在她耳边说话:“你还没说,你要回哪里?”
兰宜本能地不肯承认:“没有哪里。”
“哼。”
沂王不满地哼完,也不再说话,顺着她的耳际,一路吻至颊边,嘴唇,脖颈,再往下,至兰宜周身酥软,无力地躺倒在床上。
“不——”
“我知道,别怕。”
……
沂王确实没有真怎么样,只是与她亲热而已,一阵之后,兰宜望着帐子顶发呆。
她想不明白,怎么见面就成了这样。他们连话都没说上两句。
但她得承认,有赖於沂王如此,她对他那一点因分离而带来的陌生感消失了,他一点都没变,仍旧强势得不容她拒绝。
沂王又来摸她的肚子。
他似乎爱不释手。
兰宜终於把七零八落地思绪收拾起来,转而去打量他。
他躺在她旁边,只穿了中衣,十分家常——就是这家常才显出离奇,他怎么像从天而降一样,忽然就从京城下降在了淮安府?
“你怎么会来?”
问出口兰宜就觉得是一句蠢话,果然沂王冷笑道:“本王被人抛弃,当然要来讨个公道了。”
“……”兰宜当没听见,转而低声道,“你来了,京里怎么办?外面传你重病垂危了。”
现在看,这四个字显然没有一个字是真的。
刚才折腾那一阵,足够她清楚沂王身上什么伤口都没有,他也没病。
沂王淡淡道:“本王闭门养病,外面么,爱说什么本王自然没空去管。”
兰宜明白过来了,情况不只像窦太监说的那样,沂王不但病是假的,他甚至人都没留在京里,借着闭门的名义直接赶到淮安府来了。
“窦公公不知道?”
窦太监如知道,就不会催她走了,显然也被蒙在鼓里。
“本王是临时决定的。”沂王语声更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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