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钰道:“枫丹王城的援兵应该和贺术毕会和了,他们整顿完毕肯定要趁热打铁再杀回穹州。”

“太子如今的状况不适合再上前线,”宁环道,“有其他将军在,你把身上的伤先养好。”

慕锦钰心口一阵滚烫的感觉。他知道宁环是唯一关心自己的人,无论皇帝还是皇后都从未过分关心过他。

但他现在还有很多疑问想要问宁环。

“你怎么知道王均是奸细?”慕锦钰问道,“孤刚刚发现了他和枫丹勾结就收到了你的来信,我们的推断一样。”

慕锦钰就在北境,他的心腹发现了王均易容后的手下和伪装成农夫的枫丹使臣来往。但宁环是在京城,他如何知道了这件事情?

“太子认为王均一个人敢和枫丹勾结吗?”宁环拧着一方干净的帕子,“他的背后是陛下,我在宫中无意听到陛下和身边人议事,所以给你传信让你提防他。”

事情到了如今这一地步,慕锦钰自然不会再怀疑宁环是皇帝的人。就算是自己的心腹也很难做到像宁环这样跋山涉水千里而来。

“好了,太子暂时不要思考太多。”宁环把帕子递给了慕锦钰,“现在养伤要紧。这次姜州调来的将士和物资出了问题,肯定是兵部做的,北境沦陷在枫丹铁骑之下不是小事,你贵为储君是未来天子,兵部之所以敢这么做,大概也是陛下的授意。”

皇帝在宁环眼中的形象又恶劣了几分。这个皇帝容得下外邦铁骑践踏边境子民,愿意割舍数千里的土地给野心勃勃的外邦人,却容不下一个可能是自己兄长的孩子。

“兵部——是秋家在掌管,里面基本都是秋家安插进去的人。”慕锦钰没有接过来,“秋家背后是太后在撑腰,他们只会颠倒黑白,最后倒打一耙认为孤在甩锅给他们。”

“既然暂时除不掉他们,那就收为己用。”宁环强把帕子塞进了慕锦钰的手中,“太子与太后的关系应该缓和一下,秋家听太后的指挥,秋家所有荣耀都是她带来的,你需要秋家的帮助。”

慕锦钰看向宁环的眼睛:“你知道孤的身世吧?太后憎恨孤的母后,认为母后红颜祸水害死了先帝,连带着也厌恶孤,她不可能和孤合作。”

“我知道你的身世,这点是你最大的优势,岳王和睿王都没有的优势。”宁环道,“太子希望自己是谁的骨肉?”

“这件事情没有真相。无论是谁的骨肉,孤都是孤,不会改变。”慕锦钰有段时间厌弃自己的身世,但他后来也就慢慢接受了,这件事情不接受也不行,虽然他的精神因此受到了严重创伤,整个人做出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孤已经不在意这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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