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教官的都这样，面对要操练的新人，都喜欢先找一个看起来像是刺头的下手，他要是反驳了，教官就更起劲了，他可不乐意当这个冲头。

他做教官的时候也干过这种事情，不过他找的刺头是真刺头，傲得不肯服软，像只小豹子，等打趴了就乖了，以后再见着他就收起爪子，像只猫咪一样乖顺。

江城想起以前一手带起来的小分队，微微眯起眼，掩去眼底的一丝怀念和遗憾。

“休息结束，起来！”许立一声低喝，把一行人喊起来。

“下一个拉练内容去室内馆，锻炼你们的眼手反应和配合。”许立说道，“冰镐的使用方法相信上过课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至於个别人，有需要我可以单独辅导。”

江城跟在队伍后头，还在神游回忆，没有听出对方话里针对自己的暗指——冰镐嘛，他会。

许立见状脸色沉了沉。

他带着一行人来到模拟的雪坡场地，一共有四道雪坡，角度分别是15°、30°、60°和接近90°的绝壁攀岩。

他说道：“既然没有人提出需要辅导回忆的要求，那么我就默认各位都知道该如何操作冰镐辅助通行雪坡。”

“那就请大家按照我所喊的顺序上前进行实地模拟操练。”许立看向江城一行人。

黄大恒眼皮微跳。

随后就听对方道：“第一个，江城。”

果然，这个光头看中他们江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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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坡模拟场外，一道身影在一道玻璃之隔的走廊上慢吞吞地走过来走过去，直到被人拍肩——

“爸？你怎么来了？”

江楷惊了一跳，险些就要给自己那倒霉儿子一个反手擒，他扭头看过去，就见江池也是穿着一身健身衣，神清气爽地站在自己身后。

江池往隔壁雪场里瞥了一眼，故作惊讶：“诶？阿随他们原来在这里，巧了巧了。”

江楷：“……”

“咳，您是来健身的？”江池眨眨眼。

“昨天提到星野，我就正好来练练。”江楷说道，然后看江池，“你也确实该多做做有氧无氧，成天坐在椅子上工作，还没到我这个年纪就得顶着一肚子肉。”

江池：“……”好好说话，为什么还要人身攻击他？

“快去健身区，别瞎晃荡了。”江楷赶人。

江池道：“您别管我去哪儿，我随便看看。对了，您在这儿干嘛？”

“我也随便……你还管到你爹头上来了？”江楷端起架子反问。

江池指指他爸身后：“那听起来，我姐和我妈应该不是和你一道来的了？”

江楷愣了一下，旋即转身看过去，就见江瑾和方宗玉两人也都穿着一身健身服，装模作样地在隔壁健身区的跑步机上走。

看见江楷望过来，两人极为自然地点头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