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眼睛斜斜的瞥了她一眼,姿态高傲,幷不理会。
恭亲王侧妃道:「就是不知道景王殿下若是知道王妃背地里那样辣手,杀了他外头的人和孩子,王妃是不是还能这么安稳的看花儿?」
还真够开门见山的,可见这火窝的有点厉害啊,简直是迫不及待就要把方婉踩在脚下了。
方婉脸色一凝,姿态好像僵硬在了那里,声音突然有点发涩:「你说什么?」
恭亲王侧妃看到她瞬间没了血色的脸,心中大快,现在她就不急了,好整以暇的笑道:「我说什么,景王妃不明白吗?」
「我确实不明白。」方婉努力的镇定着就要走:「想来和我也没有关系。」
恭亲王侧妃有一种猫抓住了老鼠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她幷不陌生,在抓到淳亲王妃的时候,在抓到那些人前温婉和淑的人的时候,她都有过这样的感觉,可是这一回面对景王妃,年轻貌美的景王妃的时候,她觉得更爽快,更得意了一点。
所以她直到方婉快要走到进后门的地方了,才得意的,施施然的开口:「景王妃若是这样就走了,我也不敢留,不过景王殿下回了京,城南杏花胡同的宅子的事,我可就不替景王妃瞒着了。」
方婉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停在原地,那小门就在眼前,她也一步也走不进去,她站了站,转过身,又一步一步的走了回来。
恭亲王侧妃那得意而嘲讽的笑容已经丝毫不加掩饰了,她看着高傲的景王妃不得不转身走回来,笑道:「景王妃这会儿想明白了吧?景王妃也不必惺惺作态,这会儿就咱们两个人,不会有人知道,前后我都有人替我们看着的,景王妃放心就是。」
这放心两个字,简直带着深深的恶意。
方婉煞白着脸:「你怎么会知道那地方的?」
「我不仅知道那地方,还知道那里住了谁。」恭亲王侧妃笑道:「当然,景王妃做了什么,我也知道。」
她还有一点怜悯的说:「那好歹也是景王殿下的外室,景王殿下自然不会放心她就这样住在外头,谁知道,有些人会不会起什么坏心呢?景王殿下托给了他的老哥哥,当然会有人看着的。」
这编的还挺有鼻子有眼的,方婉想着,却是一脸上当受骗,不可置信的神情:「怎么会……怎么会还有人……」
「景王妃没想到吧?」恭亲王侧妃又得意的笑了起来。
「那又怎么样!」方婉突然扬起头来:「我是朝廷诏旨赐的正妃,她一个外室罢了,难道还能跟我比?就是王爷知道了,难道还能废了我的妃位不成?」
恭亲王侧妃得意的笑僵在了脸上,她一心只想着把方婉踩下去,看她被人揭穿做了毒事的样子,可没想到她竟然就要破罐子破摔,一副就算被人知道了,那也弄不死我的架势。
恭亲王侧妃确实是思虑不周,今日她这样做纯粹是被方婉刺激的临时起意,按照他们以前的惯例方式,揭穿之后,以此胁迫对方替他们办一件事,说辞自是你替我办好这件事,我就替你保密。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只要有路径安稳解决,那多半会答应,然后办了一件就有第二件,第三件,就会不知不觉间彻底的被他们握在手里了。
可这一回,她根本还没预备过叫方婉办什么事呢。
可是方婉这就要走了,她仓促之间还是只得道:「景王妃只要肯帮我一个忙,我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可好?」
方婉果真站住了,她狐疑的说:「什么事?」
她一时间没想好,方婉便好心的提醒道:「我知道你爲什么找上我,只是我和温郡王妃虽然向来交好,但她府里我可插不进去手。」
恭亲王侧妃上辈子就和董莹綉之间有点积怨,方婉当然清楚,只是不太清楚原因,不过不妨碍她现在用用。
她这么一提醒,恭亲王侧妃倒是好像打开了大门似的抓住了:「也不必在她府里怎么样,你只要请她在你府里喝杯茶,就可以了。」
「那要是温郡王妃有什么不妥,不是立刻就知道是我了?」方婉表示我不傻。
「当然不会让人瞧出来,我这药,要过两日才会发作,到时候谁会知道呢?」恭亲王侧妃看起来绝对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镇定的说:「且也不是要她性命,你不用怕。」
「那是什么药?啊,她有身孕了,会小産的药吗?」方婉问。
「不错。」恭亲王侧妃笑道:「其实或许大夫也看不出是下药了,更落不到景王妃身上,你们照样还是交好的。」
方婉想了想,好像觉得爲难的很,恭亲王侧妃笑吟吟在一边等着,她觉得方婉必定会屈服的。
方婉侧了侧头,说:「你确定有人守着两边的路,这里不会有人进来?」
「那是自然。」恭亲王侧妃笑道:「我是很仔细的,我也不愿意景王妃丢了体面名声不是?」
方婉也跟着笑道:「那就奇怪了。」
一身公主礼服的庆和长公主,从这太湖石后头的路绕了出来,粉面含霜,一言不发,劈手就给了恭亲王侧妃一个嘴巴子:「你这毒妇,竟敢害我女儿!」
方婉忙扶着她:「公主小心手疼。」
恭亲王侧妃懵了,语无伦次的说:「你……你……你竟敢,你就不怕……」
方婉温婉一笑:「你只管去告诉景王殿下去,我真不怕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