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言心里紧张,又害怕,抓着他衣襟一言不发。
良久,他才闭着眼靠在她颈窝处。
「言儿,你嫁给我可会后悔?」
令言被他抱着,既害羞又觉得舒坦:「还没嫁呢,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他抬起头看她:「你就不怕我来惩罚你?」
令言脸上红红的:「你能如何惩罚我?」
他眼睛里隐藏着无数情绪,最终却只是叹息一声,亲手给她整理头发:「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七皇子跟太子不知道是如何商议了一番,七皇子最终没有再追究这件事,太子也放过了七皇子。
婚期如约进行,陈老太太得知儿子为了这个孙女花了八百两添嫁妆,其实有些肉疼,毕竟如今家里境况不好,眼看着陈清月也要说亲事了,这嫁妆都没得准备!
按照陈启中的说法是银子攒攒总会有的,何况陈清月是庶女,不需要令言那么多的嫁妆,老太太也不好再说什么。
倒是黄姨娘跟夏姨娘,得知令言的嫁妆加一起竟然有两千多两银子,吓得脸都变了。
但她们想着自己的女儿往后也能沾点令言的喜气,便也都高兴了。
一大家子都在高高兴兴地预备令言的亲事,令言特意嘱托陈启中,要在大婚那一日早早地去把赵老太太接过来。
成亲头一晚,陈夫人心疼地陪着令言坐了一会,嘱咐丫鬟夜里好好地照顾她,毕竟新娘子是一夜都不能睡觉得。
陈府灯火通明,陆府也是一夜都不得停。
赵令望早早地来了,她帮着令言梳头,轻声说道:「你祖母怕是不能来了。」
令言果然很激动:「为何?」
「下毒一事,赵夫人承认了是自己做的,为的是老太太剥夺了她的管家之权,冲冲不还给她。可老太太知道,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因此很是生气,这几日正处理这件事呢。」
令言却觉得并不是这样:「令望,你是个最通透的人,你告诉我,是不是祖母怕不方便,因此才不来了?」
令望叹叹气:「你既然都知道了,我还瞒你做什么?你别太激动了,这是陈家,老太太过来确实不太方便,你上头有陈家的老太太,她来了往哪里站呢?你若是心里有她,成亲之后多回去几趟也就是了。」
令言这才安静下来,其实事实就是如此,自己从陈家出嫁,赵老太太来了,总不能代替陈老太太坐在上头,所以她干脆不来了。
见她情绪低沉,令望拿出来一只盒子,打开来给她:「这是你祖母给你备的嫁妆,一千两,她说原本想多给你些的,怕你不要,便只给了一千两,你若是再不要,那便是不懂事了。」
令言看着那盒子,差一点就哭了,赵老太太待她的一颗心,她早已清楚得很。
屋子里就她俩,等会给上妆的人就来了,令望打趣道:「你祖母可说了,这银票是给你的,要你私下藏着,不许走明面上,更不许叫陆吟朝知道的,往后你过日子若是有个什么着急之处,也好用着。听到没,可不能告诉你家陆大人啊。」
令言被她逗笑了,啪地一声扣上盒子:「你倒是精明得很,还未说亲呢,连藏私房钱都知道啦!」
没多大会,就来了几个上妆的人,忙活了大半夜,令言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妆容整齐,披着大红盖头坐在了床边。
随着外头的天越来越亮,陈家越发地热闹,来来往往的都是客人。
鞭炮声开始响了起来,令言一夜未睡,却也不觉得有多困,她心情有些紧张,毕竟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外头人生嘈杂,屋内也时不时有人走来走去。
仿佛是等了许久许久,终於,她从盖头下面瞧见一个同样穿着大红衣裳的人朝自己走来。
他一步步,在自己面前站定,接着,一把把她抱起来走出了房门。
外头很是热闹,令言听到他的心跳声咚咚咚的。
「言儿,我来接你了。」
令言上了花轿,再下花轿时被人扶着去拜堂,紧接着送入洞房。
她盖着盖头什么也瞧不起,又等了许久,终於听到了开门声。
媒婆高兴低声说道:「陆大人,该掀盖头啦!」
令言听到陆吟朝沉着的声音:「你们都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