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31 天气转晴乐极生悲的丧屍
我做噩梦了!
这是变成丧屍以来的第一次做噩梦!
梦中的我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拚命的跑,跑的太过用力,心脏就像是要跳出喉咙一样,肺部被空气挤压火烧火燎的疼。我急促的喘气,用力的奔跑,后面有什么在追我,我看不到,耳边却清楚的听到「快、快、就要抓住它了」的声音,我很害怕却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要一直跑,一直跑。
我沿着帝都最出名的平安大道一路跑下去,两边的高楼大厦像电影中的快镜头一样掠过我的眼前。我就这样奔跑着,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远,一直远到听不到。我感到了快乐,梦中的我清晰的感觉到那种快乐,那种自由的逃脱追捕的快乐。然后我停下了来,我好像看到了宁轩。他就站在那里,午后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为他笼罩了淡淡的一层金光。他望着我在笑,我从没见过那样温柔的笑,心里快乐的想要飞,我确实飞了过去,却在刚要飞到他面前时,他拿出了一把枪对着我「看,抓到你了!」
我几乎是立刻从梦中醒来,心砰砰的狂跳,我甚至开始担心我恢复跳动没多久的心脏会因跳动太激烈而再次罢工。抬手抹了一把额头,全是汗,身上也被冷汗浸透了,粘粘的难受。看!这就是朝人类进化的不方便处。我们对外界感知的越多,身体就会越矫情,会疼会冷会难受,甚至还会做噩梦。以前做丧屍的时候何曾有过这些感觉,不吃不喝随便摔打,依然是强壮丧屍一个。
还想要继续吐糟几句,门外传来路人甲的声音:
「爸爸,爸爸,你做噩梦了么?我来陪你睡吧。」
听着路人甲在门后软软的声音,我的心跳慢慢平缓下来。打开门,看着二十多岁的大儿子摆出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担忧的注视着自己。尽管那张脸依旧丑陋,可我愣是从中看到了天使,好吧,就算是天使以他现在的样子也是地狱堕天使。
搂着儿子做到了床上,再也感受不到丝毫睡意。路人甲并不需要太多的睡眠,多数情况下他只是为了配合我的人类作息习惯。现在看着路人甲倚着床边,兴奋的给我讲述着前天我离开后的各种情况。他早晨吃什么了,中午吃什么了,晚上吃什么了,没有我在他半夜睡不着了,小桶不好玩他想要搬大桶回来了,楼下的丧屍在我离开后慢慢散开了,可是从我回来后又聚回了,他都两天没有下楼去玩了。听着路人甲嘀嘀咕咕的讲述,噩梦带给我的阴影也开始一点一点散去。
天亮了,路人甲又要拗着回去睡觉。我把他送回隔壁的小房间,安顿他睡好,看着他扮可爱的大脸,真心觉得有这个儿子真好!
今天是个好天气,暴虐了几天的北风开始平静下来。站在窗口,望着破晓前的天空,那种沉静的美丽把噩梦带给我的最后一点阴影从心里驱散了出去。
我明白会做噩梦是因为两天来我的情绪一直不稳定,尤其是在昨天作出那个决定后。
作为一个前人类,除了路人甲我对楼下的丧屍并无任何感情。从心里讲我愿意人类消灭丧屍,恢复家园。但这一切的前提的是我要活着,哪怕是作为丧屍我也要活着,自由的活着。
开始我只想做一只普通的丧屍,带着路人甲远离人类平静的生活着。想念父母和宁轩的时候就混在丧屍群中去幸存者基地远远的看他们一眼,当然要确保自己的安全,不要被人类炮灰掉。
然后我有了异变,我开始祈求自己可以像末日流小说中的主角一样进化,希望自己越来越像人类。这样我就可以混入幸存者基地寻找到父母他们,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假装一切还和原来一样。
可是现在人类的追捕清楚明白的告诉我:之前的一切都是妄想。我怎么能还这样天真的以为远离人类就会安全,甚至还想某天伪装人类混进基地。
我现在面临的是---人类的追捕。不是对丧屍的追捕,而是对我的追捕。
我清楚的认识到人类辨认出了我和其他丧屍的不同。所以昨天人类的军队才会直接冲我过来,那种目的明确的锁定。但是人类是通过什么方式辨认出我和普通丧屍之间的不同呢?
从外貌吗?不可能!尽管我现在身体没有那么僵硬,脸上表情比以前丰富很多,但一眼看过去还是丧屍的样子,并没有恢复生前的唇红齿白。
从行为吗?我只是比普通丧屍穿的干净一点,好吧,不是一点是很干净,但这不是什么显着特点吧。甚至在混到普通丧屍中行动时我都会故意在地上蹭几下让自己显得邋遢一点,走路也学普通丧屍的摇摇晃晃,绝无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