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宋家的佣人大多都很训练有素,极少有好议论是非的,可见家风有其严谨之处,宋玉章不再盘问,进门碰到了正急匆匆下楼的晚兰。
“五爷,”晚兰先打了招呼,接着不必宋玉章问便道,“二爷病了,家里没人照顾,大少奶奶回家住两天。”
“病了?”
“前一段时间就病了,病了又好了,好了没两天又病了,二爷最近忙得不着家,大少奶奶怕他扛不住,要回去逮人了。”
两人正说着,楼上传来了孟素珊的呼唤声,“晚兰,那两支人参你拿上了么?”她话尽人至,手扶着栏杆出现在了楼梯的拐弯处,瞧见了宋玉章后怔了怔,面上扬起个柔婉的笑容,“五弟,你回来啦。”
“大嫂,”宋玉章对她微一点头,“我听说孟兄病了,病得重么?”
孟素珊步履优雅地下了楼,微笑道:“不碍事,劳五弟你挂心了。”
“那就好。”宋玉章侧过脸又一点头,偏让着上了楼。
孟素珊目光盈盈地几乎算是目送着宋玉章上楼,她扭过脸,晚兰便道:“那两支人参我已经拿上了。”
孟素珊“嗯”了一声,嘴唇微张了张,做了个欲言又止的叹气模样,“走吧。”
晚兰默默地跟在她身后,扶着孟素珊上了车后,她见孟素珊有些愁眉不展的模样,轻声道:“大少奶奶,要不我去叫上五爷一块回去瞧瞧二爷?”
孟素珊压了她的手用力按了一下,“凡事莫强求,过犹不及。”
宋玉章在楼上的房间内目送着车辆离开,心中并非全然的平静,脑海中也闪过了许多念头。
孟庭静病了。
人吃五谷杂粮,病了也极正常。
瞧他那股疯劲,病起来倒还挺缠绵悱恻,没完没了的。
前端时间病的……宋玉章琢磨了一下,心想难不成是因为他病的?
这念头一生,宋玉章随即边笑边摇了头,纵使孟庭静气性再大,也不至於这般吧?毕竟他才是真正吃了亏的,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孟庭静犯不着吧?
病了,会不会好说话一些?他若这时去探望关怀,不知是否有机会攻破孟庭静的防线,叫孟庭静同宋家银行合作?他瞧孟庭静似乎是挺喜欢他……
宋玉章胡思乱想着,猛然发觉他在设想中竟不自觉地将自己放在了“兔子”的位置,於是悄然打了个冷颤,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赶紧去楼下找大白鸟闲玩放松去了。
那厢孟素珊赶回了孟家,佣人说少东家不在家,人在纺织厂,孟素珊只好命令车辆又前往纺织厂。
陈氏纺织的招牌还没有换,白底黑字,上头沾了不少脏污,工厂门口也是污液横流的,晚兰扶着孟素珊叫她小心,孟素珊穿着高跟鞋涉险绕过门口的坑坑洼洼,进入纺织厂后,才发现纺织厂里头灯火通明人声不绝,她来回张望了许久,终於瞧见了人群中的孟庭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