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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直白的赞美令聂伯年红了脸,他镇定道:“谢谢你,玉章哥哥,我也很喜欢你。”也仰起脸在宋玉章脸上亲了一下,他亲完坐好,正看见门口的聂雪屏,於是惊喜道:“爸爸!”

宋玉章也跟着回了头。

聂雪屏仍然是很正式的打扮,深色西服,白色衬衣,领带同外套是一色的,胸口戴着暗色丝巾。

聂雪屏目光看向两人,与宋玉章目光相撞后微一颔首,“小宋先生。”

打招呼的语气与先前没有什么不同,像是两人之间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

宋玉章也点了点头,“聂先生。”

聂伯年很高兴,“爸爸,今天医生叔叔说我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聂雪屏走来摸了摸他的后脑杓,“辛苦了。”

聂伯年开心地笑了笑。

聂雪屏看了一眼宋玉章手里拿的书,这才又看向了宋玉章,“小宋先生在给伯年读书?”

“是,”宋玉章笑道,“其实这书伯年都看过了,倒是我多此一举。”

“他生病的时候只爱看旧书。”

“原来如此。”

“看了好一会儿书了吧,”聂雪屏温声道,“躺下歇歇,养养精神。”

“嗯。”

聂伯年乖乖地滑进被窝,聂雪屏替他掖了掖被子,余光瞥向宋玉章,宋玉章已经站起了身,正温柔带笑地注视着聂伯年,聂伯年对他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宋玉章也笑了笑,“好好养病。”

病房卧室内的灯都关了,只留边上一盏,宋玉章与聂雪屏一前一后走出卧室,外间的灯倒是通明,从头顶往下拉长了两个人的影子。

“来看伯年?”

“是,”宋玉章低垂着脸笑了笑,“也不止。”

不止,他又不说了,就像那天一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叫人自己去想自己去猜。

聂雪屏俯视着他,目之所及,能望见宋玉章乌黑柔软的头发和光洁圆润的额头。

他连额头都生得那样好。

聂雪屏抬起手,手背轻贴在宋玉章的额头上。

就像那天一样,宋玉章没躲。

手背从额头轻滑到脸颊,缓慢又轻柔,聂雪屏的手背在秋日里依旧是很温暖,他的触摸没有一丝亵玩的味道,宋玉章能感觉得出。

宋玉章微仰起脸,迎上了聂雪屏看他的目光。

是一种浓郁的温柔,有热度亦有厚度,令人沐浴在其中会想要融化。

宋玉章心有不解,不解聂雪屏何时喜欢了他,也不解自己此刻的心绪是出於利用还是出於纯粹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