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挺严重的,死了几个工人,还有好些个受伤的,停了好几天工呢。”
孟庭静拔了手上的皮手套,在手中挥鞭子一样地甩了一下,“开车,去宋家。”
到宋家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入冬了,这个时候天就已经黑了,孟庭静下车进入宋宅却被告知宋玉章不在。
“不在?还在银行吗?”
“五爷应当是去医院了。”
“去医院?”孟庭静拧起了眉,“他病了?”
“不是五爷病了,是聂家的小少爷病了,五爷去探病了。”
聂伯年的身体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医生的意思是十岁以后应当渐渐就会好起来,只是年纪越小,越容易生病,尤其是天气冷的时候,他就格外的容易伤风发烧。
这回发烧,他在医院里已经待了三天,始终是发着低烧,银行一闭市,宋玉章就来看他。
“再吃一口?”宋玉章低声道。
聂伯年摇了摇头,“我吃饱啦。”
宋玉章放了粥碗,又拿起盛水的小碗,“那喝点水?”
聂伯年乖乖应了,宋玉章喂了他三杓水后,他又说够了。
桌上食物书本玩具是应有尽有,可惜这些对聂伯年的病似乎都毫无帮助。
宋玉章拉着他柔软而发烫的小手,“想不想听故事?”
“嗯,我还想听武松打虎。”
“好。”
宋玉章半搂着他,轻声细语地给他讲这颇为惊心动魄的故事,聂伯年听着听着,红润的小脸便泛出了疲态,眼睫毛轻眨了几下便睡着了。
宋玉章一直在观察他,见他睡着了便将他轻轻放下,给他掖好了被子,又坐在床前凝视了好一会儿,才放下连环画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他低着头推开病房门,一转身,视线里映出黑袍下黑色的布鞋,他一抬头,果然是孟庭静。
一个多月没见了,孟庭静还是老样子,秀美而冷傲。
孟庭静不咸不淡地瞟了他,“做贼了,这么心虚?”
宋玉章笑了笑,“你回来了。”
孟庭静不想生气,然而他不得不生气,嘴巴里自动自发地就开始不说好话,“他又不是没有姑姑叔叔照顾,用得着你眼巴巴地成天来看吗?”
宋玉章听了他那些不中听的话,也丝毫没有动怒。
他现在是知道好歹了,明白孟庭静心里对他是好意,这就够了,至於那些难听的话,他就过滤一下,当孟庭静是在放屁吧。
“吃饭了吗?”宋玉章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