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一些,可能会有些像痨病病人,会咳得很厉害,发烧咳血都会是常事。”
宋玉章静静听着,胸膛里的心脏都随着那大夫的话加了速。
聂青云嘴唇发抖,流泪流得干疼的眼睛又漫出了泪水。
“能治吗?”聂饮冰冷静道。
医生们很惭愧地摇了摇头。
“目前国内的医疗技术还有器械上都不够先进,让我们治,我们只能尽量延缓减轻他的症状,要想根治,”医生比划了个手势,“估计还是要动刀子,他是左肺发育不良,右肺像是没什么问题,兴许要切除发育不良的部分,这我们都难下结论,聂先生,最好是把人带到国外再去瞧一瞧,看国外的医生怎么说。”
宋玉章道:“如果不动刀子,会怎么样?”
医生道:“这我也不好说,兴许也能活到成年。”
宋玉章听他的语气,得了这病,能活到成年仿佛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他面色紧绷了,低声道:“那开刀呢?”
“好的话,应该就能跟常人一样,只是少了单边的肺,稍有影响罢了,活命,那是不成问题的。”
“多谢大夫。”
事情明朗如斯,几位医生一走,聂青云便立刻道:“我要带伯年去国外!”她慌里慌张的,好像恨不能立刻生出翅膀,将聂伯年驮在身上自去飘洋过海,帮聂伯年寻到好医生,开好刀,治好病。
聂饮冰默不作声,宋玉章也是不说话。
他们是一致的心乱如麻。
聂伯年醒了,醒了以后倒没什么异常,只是脸红红的,又要发烧,宋玉章看他脸红的异常,掌心轻摸了下聂伯年的脸,聂伯年的小脸一鼓,红嘟嘟的嘴唇里就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咳出来,聂伯年又咳了好几声。
声音都很小,连闷带憋的。
宋玉章心细如发,问道:“伯年,什么时候开始咳的?说老实话,不要对我们撒谎。”
聂伯年大眼睛环视了三位长辈,嗫嚅道:“天气暖和以后,一直想咳。”
“那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呢?”聂青云急道。
聂伯年低着头,“我只是想咳嗽,不是什么大事。”
“你的事哪有小事?!”
聂青云有些失控,宋玉章用力搂了下她的肩膀,聂青云强忍着将眼泪又憋了回去。
“没事,伯年,小姑姑只是太着急了。”宋玉章安慰道。
聂伯年轻声道:“我知道,我就是不想让你们着急,咳嗽的话,忍一忍——咳——就好了。”
“伯年乖,”宋玉章揉了下他的头发,“你很懂事,谢谢你。”
聂青云有些受不了的转身出了病房。
“二叔,玉章哥哥,”聂伯年仰起脸,小声道,“我是又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