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是回来了。
傅冕负手旁观,淡笑道:“心情很好?”
宋玉章转过脸,道:“是不错。”
傅冕过去伸手搂他,将他搂成了个自己身上的附属品,边往里走边道:“想重温旧梦了?”
“黄粱一梦,没什么可重温的,”宋玉章也伸手搂了傅冕的腰,“我同你,也可以算是重温旧梦吧?”
傅冕笑了笑,侧脸看他,“那么,对你而言,我算是美梦还是噩梦?”
宋玉章踢开门,大大咧咧道:“春梦!”
两人接连赶路,一路上风尘仆仆,身躯都不算洁净,傅冕喜欢宋玉章身上的味道,宋玉章什么时候闻起来气味都很好。
沈成铎在家里等着心腹来汇报成果,等来的却是傅冕进入海洲的消息。
沈成铎同傅冕先前是生意上的交情,傅家人的落脚地在哪,他自然知道,沈成铎立刻站了起来,横眉竖眼道:“真来了?!”
“真来了,看得千真万确,东西巷的宅子门口现在还停着马车。”
沈成铎半晌说不出话,他慢慢坐回沙发,手臂受到刺激般的一抖,手指伸向前,道:“都先别动,不要打草惊蛇。”
傅冕来海洲了,那宋玉章呢?
沈成铎坐立难安了许久,实在拿不定主意,只能又是往南城去了电话。
张常山没接。
沈成铎心跳如鼓,手拿着话筒,神色是全然的难捱。
张常山人在局里,正在同人拍桌子吵架。
“为什么不发饷!”
“发饷,发饷,全都一张嘴要发饷,饷从哪来?”
“李自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业阳眼看都要打赢了,你们这是贻误战机,我要去上头告你们!”
“你去吧,张常山,我知道你是心疼弟弟,但你睁开眼睛看看——”李自峰手用力点了地图,“区区一个业阳,同其他这么多地界比起来,它能有多大的重要性?!”
张常山用力一拍桌子,“混蛋,这些地方已经胜利了!”
“胜利?你以为把日本人打跑了就是胜利?!张常山,摸摸你的胸前,想清楚了你到底效忠於谁!”
李自峰缓缓道:“老张,觉悟太低,可是要吃大亏的。”
张常山胸口剧烈起伏,最终咬牙切齿道:“发饷,必须得发饷,马上要过冬了,业阳的冬天,那是会死很多人的。”
“上面不发,”张常山手掌按了桌子,眼睛瞪出血一样地看李自峰,“我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