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很严重么?”秦栀转手回去摸了摸,似乎衣服真的破了。
不过她感觉不到什么,因为手上都是泥沙,身体也都是湿的,不干不净,摸不出什么来。
“你不要摸了,感觉不到疼也是好事。你待在这儿,我上去看看,不要乱动。”元极起身,沉声告知,随后便离开了。
黑乎乎的看不清,但是却听得到他离开的声音,这后面应该还是个高处,有多高不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元极能够自如的通行。
能够通行便好,最起码这样证明他们俩不会被困在这儿。
搓着手,一些细沙都在手上,随着这么一搓,还在往下掉,感觉酸爽。
头发里也一样,秦栀都不忍去摸,指不定多脏呢。
可以说自从跟着元极,真是大大小小各种情况都遇见了,其实想想还真特别。不然好像,还真是白来这世界一回似得。
感觉手上的泥沙怎么也弄不掉,秦栀索性放弃。
想起刚刚葫芦山上的事情,她心中倒是隐隐的几分后怕,因为她真的没想到元极还会有最后一招。
他之前在这山中转了一圈,应当是已经将可能出现的情况都做了准备。而且确定了公冶峥和柴廷南都在这山中,且意图将他置于死地之后,便拿自己做饵了。
有他这大活人做饵,那两个人是坚决不会放弃的,尽管联盟不可靠,但有共同的目的,多不牢靠都能暂时结盟。
也不知那血燕散花是什么大杀器,反正当时听着动静的确很大,都盖过了北江的滔滔流水声。
元极说已有六十多年没出世,看来这暗器的制作应当是遇到了问题。而如今再次被开发制作出来,让她也不由得好奇,想见见到底是什么样的。
下面的北江仍旧在浩浩荡荡的向前滚动,不曾停歇,人若是一直被卷在里面,怕是真的就出不来了。
不由得又想起江水里泥沙的味道,秦栀皱了皱眉,她此时此刻才忽然发觉有些想吐,太恶心了。
在这儿等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元极才回来。他是从上面跃下来的,听起来高度应该是还可以。
随着他下来,他又拖动了什么,一堆东西从上面稀里哗啦的掉下来,砸在身后。
秦栀回头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总之元极在摆弄,并且很快的便听到有碰撞声,跟随而起的还有一串火星,在这黑乎乎的地方成了难得的光亮。
碰撞了四五次,火苗绽起,秦栀不由得弯起唇角,“世子爷真是够厉害的,如此绝境,还能生火。”她觉得现在一切都是湿乎乎的,那时她还有衣服可引燃,但现在这身衣服怕是都不会着火,他倒是弄出了火来。
有火光,元极也不再只是个轮廓,他蹲在那儿,将从上面拽下里的树枝等东西有空隙的架起,火苗在下面跳跃,燃烧的很有生命力。
“即便要离开,也得等天亮之后。你过来烤火,我给你查看一下伤处。”说着,元极站起身,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
他这么一动作,秦栀才发现,这厮的衣服怎么好像是干净的。虽然也是湿的,但却没有泥沙,再看他的脸,也一样,干净的。
“你去洗澡了?”真行,居然跑到上面洗澡去了。
“本想把这外衣洗了,回来给你清理伤口。但水潭很大,我顺便就在里面转了转。”元极说着,一边走到她身后。
他一脸正经的,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就只是在水里走了走。但她又不是没长眼睛,他分明是把自己洗的很干净,连头发都重新捆绑了一下。
无语,即便他注重自己形象,但听起来也真是不可思议,这个时候谁还在乎他是不是干净帅气。
烤着火,她的双手很快就不再皱皱巴巴的,秦栀把靴子脱下来,动作起来才发觉自己的两条腿有多疼。
衣服脏兮兮,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倒是有多处破开,就是在江里被那些一同卷在水中的物体碰撞剐蹭的。
身后,元极用自己洗干净的外衣把她后腰上那处较大的伤口清理了一下,随后又将衣服围在了她腰间,用力的捆绑上。
尽管不知伤成什么样了,可他这‘包扎’的倒是真的挺严密的。
元极转了过来,在她身边蹲下,看了看她的脸,视线在她额头上略停顿了下,“还哪儿疼的比较厉害。”
看着他的视线,秦栀叹口气,“我的脸也被划坏了,严重么?”
元极抬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只是这儿有几处伤口,不算严重,比你儿时被元烁打破头的情况好上许多倍,不会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