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不妥,这办法还是不行。
夕间,魏瑾泓回来得早,在屋中静坐了半会,就与赖云烟一起去了魏母那请安。
「我看看,天天养着,怎么就清减了呢?」当着儿子的面,魏母拉着赖云烟的手亲热地道。
赖云烟垂着头不语。
「我听说,给你送去的膳食,你所吃不多,是不是不合胃口?不合胃口就和娘说,我叫他们把我的给你。」魏母笑道。
赖云烟笑了笑,不语。
见她一话都不回,魏母摇着头与魏瑾泓道,「你的身子都养好了,没想,云烟的还没有,现在这病弱的样子,都没以前机灵了,我看着都可心疼了,我看还是朝宫里递个牌子,请宫里的圣医来给云烟把把脉才好,我才安心。」
魏瑾泓温声回道,「请娘宽心,她再休养段时日也就好了。」
「唉,还是请罢,早些养好,也好早些生孩子。」魏母眼睛扫过赖云烟的肚子,忧虑地道。
「孩儿到时跟宫里的人提提。」
「这是妇人之事,要不,还是我给兰贵妃递个牌子?」魏母试探地问。
赖云烟听到她这话,翘起了嘴角。
这魏夫人,怕不是要去见兰贵妃给她请太医罢,而是进宫专程为崔家说好话的罢?
兰贵妃是九大家中蔡家的蔡家女,蔡家向来行事低调,又贵为皇亲国戚,蔡家虽与魏家交情甚笃,但没有魏家当权人的首肯,出面去与蔡家提,她敢跟兰贵妃递个牌子试试。
拿她当筏子,去见兰贵妃,前世的事,这次是提前来了。
魏母一如既往地好生厉害。
想必她这一去,想必任期到了的崔平林又会有个好前程了罢?
「夫君。」想至此,赖云烟抬起脸,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她仔细地看着他的脸,魏瑾泓这时嘴里淡淡地道,「陛下正地清查通县案,下旨禁止与后宫的来往。」
清查通县案?赖云烟眼睛剧烈一缩,随即迅速反应过来,垂下眼低下了头,掩下了眼里的震惊。
这通县案,不是六年后才发生的事吗?
通县案的真相是清平公主的驸马在公主的封地乱马踩死当朝老郡王的独孙,令人埋在了通县的一座山中。
不料,却有人报给了老郡王,老郡王上禀给了皇上,皇上令刑部查案,清平驸马那边就推出了一位武官为替罪羊,刑部就匆匆了结了此案。
一边是皇上的亲生女儿,一边是皇上的老王叔,刑部还是站在了公主这边。
老郡王不服,每次临朝,都会跟皇帝纠缠此事,等现在的洪平帝死去,元辰帝登基,才有了彻查通县案这一事发生。
而现在,整整提前了六年。
魏瑾泓是干什么?
想把魏赖两家的封地之争提前解决?
这次他是打算跟赖家争清平公主的封地,还是不争?
赖云烟脑海中思潮起伏,这厢魏母惊讶地道,「不是已结案了吗,那个踩死老郡王孙子的六品武官不是被行刑了?怎么还在查?」
「其中怕是另有隐情。」魏瑾泓淡道,看了母亲一眼。
魏母知不能再问,就收回了眼神,叹道,「竟是如此,查吧查吧,威郡王就这么一个独孙,白发送黑发,也是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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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如何?」等回了内屋,下人退下后,赖云烟头一次对魏瑾泓失了敬称,撕破了表面的那张假皮,露出了她的冷漠。
「通县的封地,到时你会住进去。」魏瑾泓淡淡地说。
「我,住,进,去。」相比魏瑾泓的温文尔雅,赖云烟彻底失了仪态,她一字一句地咬牙说出口,脑袋都在发蒙。
这段时日,魏瑾泓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
「嗯,到时那会是我们的封地。」
「你知晓你在说什么吗?」赖云烟觉得他疯了。
「你不是不喜欢魏府,那就搬出去住。」相比赖云烟冷到了极点的脸,魏瑾泓显得平静极了。
「搬出去住?」赖云烟笑了一声,「你疯了。」
「过不了多久,皇上会下旨。」魏瑾泓左右看了看无赖云烟一物的屋子,转头朝她温和地道,「到时,内宅就是你的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赖云烟深吸了好几口气,勉强自己平静下来。
「孩子,」魏瑾泓笑了笑,「一个有我,有你的血脉的孩子。」
从他嘴里明明白白地听到了这话,赖云烟继一愣之后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继她越笑越大笑,最终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魏大人啊……」赖云烟抚着胸口,笑得完全喘不过气来,歇了好一会,她想说他怎么就这么荒谬可笑,但笑着笑着,这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看着她满脸的泪,魏瑾泓闭了闭眼,他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握着她紧紧把住帕子的手,抬起为她拭泪。
「今生不再让你受委屈,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