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来出真是有些感慨,女人的真心与情爱从男人那里得不来什么尊重,有能力者却能得到一些。
这大概就是男女之间的差别了,很多女人在未识破世事之前期望以爱获得一切,尤其希望得到和自己的身体最亲密的那个人最大的保护与怜惜,而男人最根本在意的是你的爱能不能让他得到好处,能否满足他的**,是,那他就能继续爱你,不是,那你就是麻烦,不再是爱。
你只有硬得让他无法忽视了,他才可能把你放在平等的位置对待。
两世,她做了那么多,把自己放到那个平等的位置上,赖云烟其实觉得是有点好笑的——她天性从来都不是个争强斗狠的人,如若可以,她想跟她最亲密的那个人把酒言欢,醉后抵死缠绵。
爱意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可惜人越活越清醒后,可贪求的只能越来越少了。
这样下去,心在岁月中都硬得成了铁石了,谁还再去渴望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人只会谨慎妥贴地保管着自己尚存的那点小美好,不会再拿出去任人糟蹋。
於她,和魏瑾泓再纠缠一世,别说再去爱,就是说点带有真心的亲密话,那都是让人羞赧的事。
他们之间也不知道要僵持到什么时候,一想到以后,赖云烟也觉得乐趣颇多,魏大人这正人君子柳下惠,也不知会当到什么时候去。
近身亲眼看着他一路容忍,以后分道扬镳后,跟人调侃起来,倒也是个把酒言欢的好话题仙剑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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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魏瑾泓见赖云烟从沉思到笑而不语到皱眉,再到叹气,再到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他眉头也拧得很深。
他回头看着安静坐在身边,新奇有趣地打量着他娘亲的小儿,见他嘴角随着她的笑出声也笑出声来,他不由伸出手揉了揉额头。
这母子,怎地这般地怪?他活了这么久,所见甚多,可还是觉得他的妻儿怪得很……
「何时回来了?」赖云烟一抬头,无视那揉头的魏大人,忙朝孩儿笑道。
「娘你在想什么,想的可是那最最新奇的事,可能说给我来听?」魏世朝见他娘回过神了,忙蹲在她前面道。
赖云烟顿时哑然失笑,拍拍他的脸,「这个不说了。」
这时冬雨见她开了声,总算从发傻中回过神来了,忙端来暖茶道,「您快喝上一口,我这和秋虹给小公子洗漱一番,回头您领他去睡。」
赖云烟一看时辰,见不早了,自己也有些呆了,「我这发了这么久的呆?」
一直被人无视的魏瑾泓闻言瞥她一眼,见她手中的帕子被她拧得紧得皱巴巴的,不由轻摇了下头,扯过了帕子,朝她的丫环道,「给她另换一块。」
「爹爹,你不要对娘亲这么凶。」魏世朝对父亲大人颇有些不满。
「就是,就是。」孩儿为她出头,赖云烟忙笑着附应。
魏瑾泓轻吁了一口气,本是要站起身去里屋看书,但看着那盘子自己带回来的鲜果,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刀削起了皮。
「削给我吃的?」她故意道。
魏瑾泓瞥她一眼,手中刀子未停。
「梨凉,晚上吃了不好,要是给我吃的,削个柰果给我吃就好。」赖云烟指挥道。
两人不知道还要磨多久凑合着过,既然魏大人有心,她便用点心,指导着他怎么於自己有利吧。
她得把自己伺候好了。
「梨给我吃就好,爹爹给娘削个柰。」魏世朝这时在洗脸的盆架的那头喊道。
魏瑾泓不语,梨在他手中快速转了几圈,削好之后他放在了盘中,另拿了柰果在手中,削好了皮。
「削两瓣。」赖云烟探头过来,再道。
果子被在他手中分成了一半。
赖云烟伸手去拿过一边,「妾吃这一半就好了,另一半给孩儿吃。」
魏瑾泓未瞧她一眼,把那半边果子啃了两口就放口进了口里,皱眉不语。
那边魏世朝洗好脸和手过来,忙拿了盘中的梨啃了两口,与父亲道,「您今晚难得在家,我今晚便与您睡罢?」
魏瑾泓闻言嘴边笑意浅起,轻颔了下首。
「我还有一些事想跟您说说呢,这都存了好几天的话了,再不说孩儿肚中都装不满了。」魏世朝咬着果子朝父亲笑道。
「嗯。」魏瑾泓点头,端起桌上茶杯,朝他递去,「吃慢点,先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