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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慧真的事赖云烟的顾虑也是和魏瑾泓一样的,这事一旦被掀了出去,丢了祝家的脸面不算,也会丢了魏家的。
世朝也姓魏。
说来当母亲的怕真是天生欠子女的,赖云烟还真怕出了这等丑事落了世朝的脸,让他心喜的小姑娘因此更疏远他。
不管孩子以后会是什么样,当母亲的该想的都要为他先想了。
再说,魏家这时也出不起什么大丑事了,这事为着祝家也好,为着还想与祝家当亲家,还有其它顾虑的魏家也好,这事只能掩着。
这一年七月,世朝年满十四,这天他回了府,赖云烟给他穿了她亲手为他缝制的新裳,冬雨亲手做了长寿面与他吃,秋虹给他穿了她为他做的鞋。
魏二婶与一群女眷也相继送来了礼物,当世朝出门去拜会长辈后,说到世朝的亲事,赖云烟在一群女眷面前笑而不语,也不提司家的事。
魏二婶这时凑过来问,「是不是司家那位?」
赖云烟还是笑。
见她不答这话,又转了别的话与一群人话说说笑笑,於是也就没人再问了。
等到要去正堂吃小席途中,魏家的旁支,一位年长的老夫人过来轻声问魏二婶,「是不是跟那边还没透好气,没准备订,所以才不给准话?」
魏二婶摇头笑道,「这事我哪知道啊。」
「你不知道谁知道啊?她跟你那么好。」老夫人推了推她,想得知准话好跟别人去说。
「真不知道,」魏二婶笑叹道,「平日见着她这身子,问她哪疼哪不好的都来不及,哪顾得上问别的。」
「你这嘴严实得啊……」老夫人感叹,捏了捏她的手,不过也识趣不再问了。
这时午席吃过后,司家的礼物到了,其只除了几本古籍,还有一双绣了小花的鞋底。
魏世朝对着那放了鞋底的包袱看了又看,看得赖云烟笑了好几声,才在儿子臊红的脸下让冬雨把那鞋底放到他的鞋子里。
「娘,别,等天冷了再穿,现在穿脚容易出汗,容易脏。」魏世朝嘀咕着说,脸颊边上微有点红。
他现今读书苦,还得替祖父打理书院的事,便是族人中的小事,他也要学着管上一管,往往也是三更睡,天明起,辛苦得很,赖云烟不忍他回府一日还逆他的意,就笑道,「那就替你收到包袱里,哪日要是想起,就让小仆替你换上就是。」
「好。」魏世朝笑了一笑,说着朝赖云烟道,「我给你带回来的东西你瞧了没有?」
「那根竹笛啊?」
「你不喜欢啊?」魏世朝斜眼看着他娘。
赖云烟假装认真地想了想,见他眼睛瞪得越来越大,她没忍住笑出了声,「喜欢得紧。」
「回头等我学会制琴了,到时再制一把给你。」
「今日是你寿辰。」
「也是你生我之日。」魏世朝说到这时,一直在外会客的魏瑾泓进了门来,对这母子说,「夜宴就不开了,世朝在家中住上一日,明早再回书院。」
「怎地不开了?」赖云烟问了一句,早前不是说好要开夜宴,让赖家那边的亲戚和族邻过来吃上一顿的吗?
「七叔公拿这开宴的料到夫子庙去布粥。」魏瑾泓坐下吐了口气道。
「还是七太叔公替世朝想得周到尊痕。」魏世朝闻言眉头只轻轻一拧就舒展了开来,起身与父母作揖道,「那趁着时辰还早,我去舅父家告个罪。」
「去吧。」魏瑾泓朝他颔首。
「娘。」魏世朝转脸看向母亲。
赖云烟笑着点了下头。
等他走后,赖云烟脸上的笑便淡了下来,皱眉朝魏瑾泓问去,「怎么回事?」
为何夜宴都开不了了?
「族中长老刚议了一下,说此时不宜宴客,於名声有碍。」魏瑾泓垂眼道。
良久,赖云烟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从牙关里挤出了字,「窝囊。」
魏瑾泓不知她是在说他,还是在说她自己,还是都包括了他们,只是当他抬起头来看着她灰败的脸,他心中相当的不好受。
小儿寿辰,连家宴都要节制,莫怪她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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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魏世朝就又回了书院,送走他后,冬雨跟秋虹又哭成了个泪人儿,倒是赖云烟滴泪未流。
这日夜晚,一直在外的魏瑾泓派人回来请易高景,这时跟着魏世朝在书院的春晖也来了赖云烟面前报,说话之前他一把跪在赖云烟的面前,头往下重重一磕,磕出了血,「老爷不行了,说死都要死在书院,下奴只能回来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