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在挑礼物的刺,那她就依着这个来回答他,安怡定了定神,很是诚恳地道:「礼物是家父和崔管事准备的,家父因为敬重大人,感激大人,恨不得把家底都掏空了。但他很久未在京中,对京中的有些风俗人情是生疏了,想来是有不敬不周到的地方,还望大人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谢满棠更生气了,敢情她第一次正式上他家的门,这礼物居然不是她精心挑选的?当即冷笑一声:「我当然不会与安县令一般见识,但我要问你,安怡,你可有心?他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安怡被他问住了,她可有心?她当然是有心的,特别是对他,又不是她犯了多大的错不可原谅,所以他这样的问,难免让她有些伤心。
谢满棠见她垂着眼不回答,气得肝疼,恨不得将她直接推到池子里去了事!这回他一定不会救她,才不管她会不会淹死呢!手抖了几回,到底舍不得,便恨恨地想,若不是天凉水寒,若不是她身上有伤,若不是怕给郑王妃知道惹麻烦,他一准儿淹死她!正恨恨间,只听安怡沉声道:「你问我可有心,那我也要问你,你可有心?」
谢满棠不想回答她这个掉份儿的问题,便倨傲地「哼」了一声,冷笑道:「是我在问你!」
安怡皱起眉头看着他:「你问我也好,我问你也罢。你就说吧,你究竟想要我怎样?」
他究竟想要她怎么样?谢满棠目光炯炯地盯着安怡看了半晌,淡淡地道:「你以为呢?」
安怡眼睛也不眨地盯着他道:「我承认我那天是犯了蠢,不该冒险。可是我要问你,若是我当时毫不犹豫地选择要取黄昭的命,你可还敢立在我身侧?」
他和黄昭能一样吗?他就巴不得她能不眨眼地弄死黄昭,再毒死莫天安才好。谢满棠拒绝回答安怡的问题:「不要问我这种蠢问题,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就说吧,想不想我原谅你?」
他鼓着腮,好像是很臭屁的样子,其实也和安愉生气撒娇没两样。但安愉比他讨喜多了,他天生就是个招人厌恨的,安怡侧开头,淡淡地道:「我还真不知道。我现在就想知道,是不是我犯了错,你就一定要用弄疼我,让我疼的方式来让我记住教训?难道我疼了,你就很好受?你这样的爱惜我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