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郑王妃也许是身体不适,便有些紧张地问道:「最近,那是多久了呢?」
谢满棠见她紧张,微笑着从她身后环抱着她,低声笑道:「也不太久,就是成亲前一个月左右的事吧。我之前也担心她身体不舒服,请大夫又不让,问了翠婆婆才知道,原来是想抱孙子了。」
安怡不由脸红起来。有婆婆在,小媳妇便要早早起身去婆婆跟前伺奉,春宵苦短,自然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做其他的事。郑王妃如今刻意将自己的作息起居往后延长了一个时辰,当然是为了关爱儿子媳妇,更是盼望着她早些开枝散叶。孩子啊,安怡将手放在腹部,很想知道那种孕育生命的奇妙之感究竟是怎么样的。
谢满棠看到她的动作,面上不由满满都是柔意,轻声安抚她道:「你不要急,这种事我听说越急越不好的,顺其自然才好。」
她才不急呢,她这一生身体强健,此刻正当青春年少,她有的是时间,说不准,已经有了呢。安怡微笑着道:「你听谁说的?看来咱们郡王爷之前打听了不少呢。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谢满棠将她高高举过头顶:「赶快向我求饶,你对夫君简直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实在是该罚。」
安怡佯作害怕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夫君饶了我吧,主要是夫君聪明能干远超我的想像。我一时没忍住,就说了实话。」
谢满棠失笑,将她放下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道:「你不要紧张,母亲很好相处的。」
「我知道。」安怡朝他甜甜一笑,招呼丫头婆子入内伺候二人更衣,梳妆时趁便将蜀王妃送来的首饰拿给谢满棠看,再将事情经过说了。谢满棠静静听完,问道:「那么你是想去还是不想去?若你不愿去,我自有法子替你推掉,你若愿意去,那也很好,我便让四王叔亲自开口请你,让你风风光光地去。」
安怡道:「蜀王妃面目可憎,更不该将我拖进这潭污泥之中去。」
谢满棠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再就此事多言,语气轻快地拿其他事岔了去,引着安怡一起去拜见郑王妃。
郑王妃大概是人说了他夫妻二人相处极为融洽,心里十分高兴,也没刻意端什么婆婆的架子,亲切地叮嘱了安怡几句便放他二人回去歇息。
新婚的日子过得甜蜜又轻松,安怡一个上午都在房里和谢满棠耳鬓厮磨,要说有什么让人不安生的,便是谢满棠的话兑现得太快,才不过傍晚时分,蜀王便找上了郑王妃,正式通过郑王妃请托安怡上门去给朱侧妃看病,而且是三日回门之期都不愿意等,一副恨不得安怡立刻就去把朱侧妃看好的样子。
郑王妃有点不高兴,却又觉得到底是条人命,不闻不问也说不过去,勉为其难地应了下来。谢满棠正握了安怡的手与她一起写字,闻言不由笑了:「我陪你一起去?」
安怡含着笑点点头,不是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好。
暮色下的蜀王府花木扶疏,色彩瑰丽,朱侧妃的居所却带了几分萧条之意,蜀王妃带着几个年轻貌美的姬妾守在朱侧妃病床前,看见安怡进来便虚伪地道:「真是罪过,这种时候还要烦劳你。」
「人命关天,又得王爷和王妃亲自上门延请,我当然是要来的。」安怡看向床上不知死活的朱侧妃,吩咐湖月:「把床帐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