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坏了吧!”有人小声逼逼。

秦云盏自然是有意为之。

从前原主想不通的,他眼下都通透了。

柳氏父子的的确确一直在pua他。

当众公布他的隐私,打击他的自尊,用各种潜移默化的话术让他觉得自己下贱,觉得全世界除了柳氏父子他再无归处,继而死心塌地。

他从视柳乘风为知己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成为对方的祭品,他付出的所有努力不过是为了将自己养的够强够恶,叫柳乘风杀起来更趁手。

他想起了自己在秦陵郡的母亲。

母亲出身亦不好,时常被人看不起,独自将他拉扯大,总对他说人贵在自重,万不可自轻自贱。在母亲的鼓励下,他做了那么多的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前往招摇山,他背负着母亲的爱与希望,尚不及回馈便堕入万劫不复。如今面对那些诋毁,他连开口反驳也不敢,对不起的人何止是自己?

鸣鼎剑宗这条必死的冤枉路,谁也别想让他再走一遭。

“竹简记载有误,我娘是乐坊伶人,不是妓/女。”秦云盏昂起头,任凭阳光落在他异於常人的脸孔之上,不卑不亢,“我也没有吃赵家村的牲口,更不曾对他们动手和恶言相向,村长的腿是下炕的时候自己摔的,不知是谁搜罗编纂竹简上的内容,建议他出来与我对峙,再向我道歉。”

他吐字如滚珠,条分缕析,与先前阴鸷寡言的印象截然不同。

围观众人都怔了一怔。

半晌才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说不是便不是?”

柳吟川微微眯眼,余光轻瞥,旁边一直做壁上观的青袍教习开口道:“竹简内容皆是鹤童子下山打探来的消息,旁人的都保真,怎么到你这里就有出入?扶玉仙盟的鹤童子是灵兽,一向明察秋毫,难不成专门冤枉你?”

“可你们就是冤枉了我。”秦云盏轻声说。

他扭头望向柳乘风。

他的眼睛圆而大,像个杏仁核,若无那胎记,则显得分外纯真,少年气蓬勃。

“乘风哥。”他用一种原主绝对不会使用的委屈语调说道:“我娘被人误会,我身为儿子连为她正名复誉都做不到,还谈什么修真论道呢?所以原谅我......”他的眼眸掀起一瞬,锋利的扫过柳氏父子的面容,“——不能接受你们的好意了。”

第2章

秦云盏此话一出,整个七星六兽台寂静的像个坟场。

柳氏父子双双瞳孔巨震。

绕是秦云盏的态度跟忤逆沾不上边,他们现在也一样没话可说。

要么承认他们的鹤童子消息有误,所有人都被蒙蔽,要么......就只能跟秦云盏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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