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秦云盏冲口而出。
他声线清亮,音调又高,在清寂的藏室之中仿若春雷,叫耿三娘狠狠吓了一跳。
“谁!谁在这里!”她好事被破,恼羞成怒的尖叫道:“谁敢擅闯寿云学宫!”
师云琢的瞳孔微移,观澜金光轻闪,捕捉到了秦云盏的身影,少年一路小跑至他身侧,像是生怕他这个人没了似的,死死的抓了他的袍袖,扭头冲着耿三娘龇牙。
他一张阴阳脸不作任何表情时已是骇人,这会儿生气就更显得狰狞,耿三娘被吓得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
那中年女修缓了好一阵子,想起了这几日听说的八卦,登时不怕了,阴阳怪气道:“喔!你是那个丑八怪!”
“旁人说我丑也就算了,你也配?”秦云盏道:“拿块镜子照照吧!咱俩大哥莫说二哥!”
耿三娘:“你!”
她当即望向师云琢,冷冽道:“师仙君,这该不会就是你口中新入门的徒弟吧!”
秦云盏听见他师兄微不可闻的吐出一口气。
完了,看来是搞砸了。
可也只能砸了。
秦云盏自嘲。
耿三娘还在孜孜不倦的咒骂他。
“我早听说了你的事迹,缺管少教,不知礼数,尊卑颠倒!你这样的乡野贱种,怎么配进扶玉仙盟!”
秦云盏心想,你们颠来倒去就这些话,不累么?他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耿三娘说累了,睨了眼师云琢:“师仙君,你师弟资质拙劣,这事儿难办了,你若无表示,我恐怕派不出这腰牌。”
事不关师云琢,秦云盏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耿三娘居然还敢打他师兄的注意,秦云盏冷笑一声,“不派就不派!个破腰牌还给你派出优越感了是不是!”
“放肆!”耿三娘厉声喝道:“腰牌乃是身份象征,没有腰牌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到哪儿都不会有人认可你是仙门之徒!”
“什么时候我的身份需由一块破腰牌定义了?”秦云盏嗤笑道:“只要我师尊认可,师兄认可,那我就箫下隐的人!旁人认不认可,关我屁事!”
“你!”耿三娘被他堵得语塞,而后骂道:“你这是忤逆!不知耻!”
“合着你体罚下属骚扰外男就是知廉耻了呗!”秦云盏忽而压低了声音道:“师兄,这腰牌不要也罢,你实在不必为了我那样......”
耿三娘被秦云盏气的呼吸不畅,老脸涨红,她意识到要对秦云盏这城墙般厚的脸皮造成伤害不大可能,可师云琢是个端方君子,脸皮薄,还有机会攻陷。
“师仙君,你这师弟是叫我大开了眼界。”她冷冷道:“他不知轻重也便罢了,你久在扶玉仙盟,应当知晓扶玉仙盟素来以规矩方圆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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