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苦楚比摔砸截然不同,骨骼挤压血肉,却一时不得停止,受难的时间被无限拉长一般。
秦云盏的面色由红转白,几近呻/吟出声,然而又一道触手缠上了他的脖颈,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青紫的勒痕,也掐断了他的呼吸。
脑海里开始跑走马灯。
记忆中那琼枝玉树般的身影屡屡闪过,又很快就化作尘烟消散。
秦云盏有些好笑。
师云琢刚与自己断交。
自己是炮灰,师云琢也只是个路人NPC,炮灰和路人本就不会有有半点因缘纠葛。
都是他强求。
师云琢如何会来?
濒死的感觉接踵而至。
整间厢房的壳儿骤然间被撕裂。
秦云盏眼前发黑,只能听到风中扬起的接连不断的金戈碰撞之声,却又十分轻盈,像是在奏响一出美妙的乐章。
而后他身上的桎梏松开。
他尚来不及体验坠落的失重感就被人揽腰托住,锋利冷冽的剑意萦绕四周,仿若世上最安全的城墙壁垒,与之截然相反的是这处臂弯内的坚实与温暖。
鱿怪的触手就在这无上的剑意之中被断的稀碎,然而似有淡淡的兰草香气破土而出,盖去了妖物独有的腥臭气息。
“师......”
秦云盏发不出声来,声带受损后能发出的只有短促的气音。
师云琢怎么会来?!
他居然会来......太不可思议了。
他本以为他们的交集早已戛然而止,不会再有以后了......
师云琢垂眸看他。
剧痛与窒息的双重折磨让他眼前蒙上了一层生理性的水雾,窍长的眼睫垂颤,眼眶嫣红,更衬的肤色白如纸张,有种惊心动魄的破碎之美。
师云琢只瞧了一眼就飞快的错开目光,
“姑娘莫怕。”他沉声道。
秦云盏:“?”
秦云盏:“......”
得,什么师兄弟重逢的你侬我侬,绝处逢生的意外之喜......全段垮掉!
师云琢说完这四个字就再没别的安慰之词了,显然他不善此道,秦云盏也谢谢他没再说点别的什么,不然就这开场白,接下来说什么那都是羞辱!
师云琢所穿衣袍仍是雅致的素青色泽,细看却与先前在箫下隐的常服迥然相依,许是知道会有激烈打斗,所以整体衣衫变得极为修身,广袖之下是一圈遒劲的剑袖护腕,紧裹着清瘦冷白的腕骨,削弱了平日里那些斯文书生气,平添了几分勃勃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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