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鸢坐在客舍前的石桌边写写画画,忽而就见一个人影孤鸿般穿过瀑布,在陡峭的山崖上急掠,一跃三蹦,而后就轻轻巧巧的落在了客舍的屋顶上。那是个头发半白的英武道人,怀里抱着一个包袱。

“哟!这是谁家小丫头!”他在屋顶上稍作停顿,便哈哈大笑起来,“唉,吃不吃无花果?新鲜的!”

石鸢眨了一下眼,欣然道:“好呀!”

苏九重伸手在包袱里掏了掏,而后抛过来,他站的虽远,抛的却很是精准,不偏不倚也没砸着谁,石鸢抬手接了,发现果然是新鲜摘下来的无花果,剥开皮儿肉质绵密甘甜,入口即化。

“谢谢老伯!”她说:“老伯您是何人呢?”

“我呀!我可是这里的——”

苏九重大喇喇正要回答,就见秦云盏一行人折返回来,气急败坏道:

“师尊!你跑到哪里去了!”

“西山的无花果熟了,每年就这个季节吃最好,我这不就去采了点儿,带回来让你们饱饱口福嘛!”苏九重振振有词。

对於他不知轻重的无厘头程度,那三人显然都已经麻了,只各自扶额的扶额,掐眉心的掐眉心,叹气的叹气。

“这位就是你们传言中的师尊呀!”石鸢好奇道。

“是了没错,虽然看起来很不对劲但他确实是,我师尊名讳苏九重。”秦云盏无奈道:“师尊,这位是我在木犀镇结实的朋友,阿鸢。”

“好啊,盏儿的朋友就是箫下隐居的朋友。”苏九重豪情万丈道:“小姑娘,晚上就别走了,留下来吃饭,为师亲自下厨!”

说完他便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伙房。

“我还以为修真之人各个都不食人间烟火,要辟谷呢,没想到这么热情好客。”石鸢道:“云盏,你们宗门连师尊都是一表人才的老伯,既然都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能把自己的名声搞得那么臭?”

“......”

秦云盏默了片刻,扭头去看师云琢,“师兄,你说为啥?”

师云琢叹了口气。

“真是个好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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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九重这人在一些无关紧要的方面就显得尤为靠谱。

他居然一个人搞出了六菜一汤,还做了秦云盏先前提过的心心念念的酥油饼。

院子里小小一方石桌,摆的是满满当当,凤襄也不知从哪儿挖出来两坛酒,给摆上了。

“箫下隐居还是头回这么热闹呢!”苏九重满脸喜色,他对秦云盏道:“盏儿,尝尝为师做的酥油饼,是不是你要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