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他歪着头,试着去偷看对方风帽下的容颜。

然而不等他的小狗头歪下几许,那支看似人畜无害的毛笔却在对方的窍窍素手上转了一转,墨点溅开,而后闪电般的点在了秦云盏的额头上,止住了他做坏事的步伐。

“小真人游历在外,经常这么搭讪姑娘么?”对方懒懒的发问,红唇弯弯。

“没有啊!”秦云盏大呼冤枉,“这个真没有!”

“是了,我看着也不像。”对方道:“其实我的岁数都可以做你娘了。”

“我娘?”秦云盏愣了一下,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道:“哎呀!我娘给我写的信我还没看呢!”

说着他便背过身去,从烂糟糟的地上不知哪出扒拉来一张瘸腿的小马扎,一屁股坐下,认认真真的把方才夺回来的信笺又从胸前的兜兜里掏出来,拆开了封口。

他乖巧读信,风帽女郎在原地立着旁观,片刻后像是不能忍了,对秦云盏道:“你,把外头的罩衫脱了。”

秦云盏正埋头看信,头也不抬道:“啥?”

“这么大个破口,你穿着不难受吗?”女郎咬牙道。

“其实还行——”秦云盏絮絮叨叨。

“让你脱你就脱!哪儿那么多废话!”女郎炸了。

秦云盏被她骂的一缩脖子,身体莫名其妙的就不受控制了,非常条件反射的就把自己的外衫扒了,乖乖递进窗户里去。

女郎这才平息了怒气,提着他的衣衫抖了抖细看,指着袖口处一串不甚整齐的针脚道:“这是你自己缝的?难看。”

“那必然不能是我缝的。”秦云盏蜷在那儿看信,随口答道:“是我师兄缝的啦!他一个大男人不常干这些事儿,缝的不好看也很正常!”

“你师兄?”女郎怔了怔。

“对啊。”秦云盏道:“我师兄待我可好了,我想要什么他就给我什么,我遇到危险他就会舍命来保护我,他让我觉得我背井离乡,实则还有第二个亲人在。”

“听起来......你师尊好像不怎么问事儿啊?”女郎道。

“我师尊?”秦云盏道:“哎!我师尊也是真的很惨啦!年纪轻轻的就死了老婆!为着我师娘颓废了小几十年,差点儿把家底给败了,别看他大大咧咧好像什么事儿都不放在心上,其实心里脆弱得不得了——唉?老板娘你深呼吸什么?”

“没什么。”女郎幽幽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是死是活?”

秦云盏莫名的从她的言辞之中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踯躅道:“活,活着呢。”

“他怎么不死了算了。”女郎说。

秦云盏:“??你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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